進飲食,已是又餓又渴,就著知畫的手喝了一盞茶潤過喉嚨,才焦急地啞聲問道,“我的簪子呢?”
知畫在床頭墊個軟墊子,扶著她靠上去,輕聲說道,“是那個木頭簪子嗎?奴婢幫您取下來放在梳妝檯上了。”
滔滔才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一切不是做夢,竟是真的。她雖仍是虛弱,精神卻比先時好許多,自覺身子鬆快許多,漱過口便任由木荷伺候著用了一盞燕窩粥。
見寢殿內已掌上燈,她不由眉頭一皺,自己這是昏睡了多久?也不知十三此時如何了?皇上到底是預備如何處置他二人?
因天色已往,她也不再梳妝,只穿著小衣,繞過落地屏風坐在梳妝檯前。鏡中人眉目舒展,雙靨生香,面上帶著淡淡的喜悅,隱隱泛上來一抹緋色,雖未施脂粉,但瑩白潤澤似一朵將綻未綻的芙蓉花一般。
她將那根木簪子捏在指間反覆撫摸,彷彿依稀能看到到十三認真雕刻的樣子,心下泛起淺淺的歡喜。開啟雕花小抽屜,輕輕將許久未敢動的衍波箋取出來平攤在桌面上,用指尖一張張拂過,淡淡的緋紅,恰如她此刻兩頰的紅霞。
抬眼向菱花鏡中又望一眼,不想卻對上一雙冷若玄冰的雙眸,她頓時驚得渾身冰涼,笑容瞬間凝固在唇邊,撐著要起身行禮。
皇上不知已悄然在她身後站了多久,見她要動,便抬手按住她,一手繞過她肩頭捏了一張花箋,目光匆匆掃過,將花箋向梳妝檯上一扔,白淨面容上狹長雙目微微眯起,眸中似凝著凜冽霜雪,“那日你環著朕的腰,笑得純真無邪,說你對他只是兄妹之情。”
他聲音平靜無波,卻伴著濃濃的寒意,滔滔聽在耳內,止不住輕顫。她扶著桌緣起身,緩緩轉過來說道,“官家,是滔滔錯了。”這件事她本來就有錯,此刻實在不知該如何為自己開解,說完這句,便咬了唇不再言語。
“朕真是迷了心竅,才會一次又一次相信你的鬼話。”皇上不禁想起來那日在欽明殿,他二人並肩跪在地上,相仿的年歲,一對賞心悅目的璧人,讓他嫉妒得要發狂。
滔滔一頭青絲垂在肩上,在燭光下像一匹上好綢緞泛著溫潤光澤,未施脂粉的面上雙目低垂,唯有兩扇濃睫上下飛舞。白生生的牙齒輕輕咬在櫻桃一樣的紅唇上,離得近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幽幽散出來,像蝴蝶觸手一般,癢癢地撓在皇上心上。
他喉結上下一動,傾身將滔滔圈在他與梳妝檯間,呼吸近在咫尺,熱熱地吹在她臉上,沉聲道,“朕是天子,宮裡的女人都是朕的人!”
滔滔心跳地如擂鼓一般,微微偏過頭去將雙臂推在他胸前,怯懦開口道,“官家……”
皇上不待她說完,忽然用兩根手指捏起她的下巴,猝不及防將唇印上去。甫一觸到她的兩片芳澤,便覺自己似中了蠱毒,腦中轟然一響,呼吸也變得粗重急促,傾身將滔滔的嬌小身軀壓在臺面上,在她唇上輾轉吮吸。
滔滔驚得六神無主,通身僵硬被仰面壓在臺上,許久才回過神來,十三那日教的話被忘得一乾二淨。她病得久了,手腳無力,拼命地推不開,百般無法,只得下意識一咬。
皇上不防備她動口,舌尖吃痛,輕嘶一聲放開她。
滔滔見他唇角流下血來,在昏暗燭光下愈顯猙獰,一面推他,一面語無倫次道,“官家恕罪……求官家放過滔滔……”
皇上並不答言,雙目眯成一條線,鼻孔中重重喘著氣,唇邊浮起一抹冷笑。
滔滔忽覺身子一輕,天旋地轉,已被他攔腰抱起。皇上怒哼道,“朕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說罷繞過屏風,將她向床上一扔,欺身壓上去,稍一用力,滔滔身上小衣便被撕開一個口子,露出胸口半片瓊脂。
皇上眼中更似燃起兩簇火苗,在黑暗中噼啪作響,漸漸轉成墨色,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