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撂,起身說道。
苗昭容本就想著去柔儀殿,礙於皇后一向與張貴妃不睦,她也不好出頭,故而才到坤寧殿探探口風,此刻見皇后要去,忙起身附和道,“妾也隨娘娘一起去吧。”
這幾日滔滔身子才好些,因不喜張貴妃為人,待要不去,又著實心疼小公主,且公主是金枝玉葉,皇上疼愛得很,她病勢如此沉重,於情於理都應該去問候一聲,想了想,便扶著知畫的手跟在後面。
柔儀殿內眾人面上皆愁雲籠罩,張貴妃雙目紅腫,仍是捏了一方絹子不停拭淚。皇上輕輕握著她的手,眉頭緊皺,憂心忡忡盯著幾個太醫戰戰兢兢圍著小公主診治。公主小臉兒帶著潮紅,雙眼緊緊闔著,眼周圍有些青紫,小小鼻頭不住翕動,看上去病勢不輕。
諸人見過禮,依次上前向張貴妃說幾句寬心話。
這樣壓抑的氛圍持續了許久,皇上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如何?”
幾個太醫相視一眼,其中一個年歲最長的太醫擦擦額頭細汗,斟酌著回道,“陛下,公主病勢洶洶,臣等盡力而為。”
張貴妃聞言,便知不妥,心裡悲痛得受不住,又想起前面夭折的兩個公主來,那淚愈發滾下來,向皇上哭訴道,“能想的法子妾都想過了,也命人進過香,也命人抄了經散出去,仍是不見好。”她拭拭淚,“昨日有人說給她算算,妾也命人帶著她八字去相國寺看過。”
皇上拍拍她的手,方要說話,便見錦嫻捏著一張紅紙進來,行過禮道,“娘子,請來了。”
張貴妃忙抬頭問道,“如何?”
錦嫻躬身回道,“說公主八字與屬猴的貴人相沖。必要此人遠離公主,才能保的公主平安無虞。”“還說這貴人原本不應在皇宮。”
滔滔聞言一愣,宮裡稱得上貴人的人,莫不過皇上皇后,還有娘子公主,自己也能算上半個。據她所知,就她和瑜柔兩個人屬相是猴。但錦嫻說那人原不是皇宮中人,豈不是恰恰在說自己?
皇后知道滔滔生辰屬相,聽錦嫻如此說,不由向滔滔這方向看過來,面色又沉重幾分,不知張貴妃又要弄什麼鬼。
“朕記得柔兒是屬猴吧?”皇上扶額想一想,轉向瑜柔說道。
張貴妃猶豫一下道,“可公主金枝玉葉,怎麼會不應在宮中呢?”她忽然一舒眉頭,面上也不再那樣愁雲慘淡,道,“郡主……比公主小几個月,應該也是屬猴。且郡主確實原不是宮裡人,是後面才入宮的。”
眾人聞言,齊刷刷看向滔滔,神色各異。
皇上聽她一說,抬眼看向滔滔,眼中神色複雜,沉默許久。滔滔看張貴妃面上也是十分意外,不像是早有準備的樣子,心下也是納悶兒,怎麼糊里糊塗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這幾日國事家事操勞,皇上眉宇間疲態盡顯,思忖良久並不表態,只揮揮手向太醫道,“好生替公主醫治。”
皇后見多了宮裡長不大的孩子,小公主這副病容,八成是驚心瘋,她不由搖搖頭。這張貴妃已是病急亂投醫,無所不用其極,不知此次是否是她有意設計滔滔,且看皇上如何定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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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晌,滔滔心事重重靠在窗下出神。這些日子她身子也奇怪,方覺得好些定會再萎靡幾日,待病怏怏幾日便又會好一些,如此反覆許久,她不禁有些起疑,存了個想法,只是不肯說破。
再加上方才莫名其妙矛頭便指向自己,且那張貴妃看上去彷彿竟是不知情一般。她隱約覺得冥冥中似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再操持這一切,奇怪的是,這幕後之人讓她感覺並非惡意。
只是不知道,皇上信不信她與小公主犯衝這說法,若信了,反而好,遠遠得離開這皇宮也算是暫時無憂了。
她胡亂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