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汀沒有進去,她沒資格,就只能在外面等待。
候蔦拿著從承露殿得來的名冊記錄拓本,施施然的走進茱萸殿,但到了這裡,他可就是讓人注目的人物,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北安和的金丹會過來聊幾句,南安和的道人則是敬而遠之,知道惹不起,那還躲不起麼?
負責接待的道人有些忐忑不安,接過候蔦遞過來的拓本,感覺頭大無比,百七十八年,這工齡可夠長的,
“候師兄,您的意思是?”
候蔦大言不慚,“因為特殊的原因,負有絕密任務,所以我這身份就比較隱密,知道的人不多,但真人們是知道的,這一點你可以去求證。
我此來呢,一是想得到本該屬於我的道牒,二是想把工錢結一下,你給算算,大概能有多少?”
接待道人冷汗直流,這真不是靈石的問題,雖然這肯定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安和道門家底殷實,還是付得起的,問題是在他們南安和內部早就達成了共識,拒不承認這傢伙的安和身份,所以道牒是不能給的,靈石也一顆也別想得到。
這是根本的態度!
但想的很好,真正接觸了這條狗子才知道壓力有多大,同為金丹境界,和這兇人在一起,他彷彿就是個還未入道的小修,氣勢被壓的死死的,無數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可就是不敢說出口!
這兇徒看人不看臉,就看人脖子,這誰受得了。
沒辦法,就只能施展道門絕技,轉移矛盾,禍水東引,誰位置高誰來頂這趟雷,他一個普普通通層次的金丹,哪敢和這樣的風雲人物頂嘴?
自家星座段毋潛,嗯,還有他老子段真人;上界來使薄西山,還有回來後那個一言不合的吳門金丹,還有代陶正骨門的真人,這些人都一一在他劍下飲恨,這是知道的,還有不知道的……
“候,候師兄,茲事體大,小弟也做不了主,不如我請殿主師兄來,您看可好?”
候蔦呲牙一笑,“好,找個能做主的來,金丹不行,那就找真人,我就在這等著!”
那金丹無法,被候蔦親熱的挽著手,就只能給殿主發信,過不多時,一道遁光落在茱萸殿前,一個紫紅面龐的中年道人走了出來,眉目含煞,不怒自威。
走進大殿,眉頭一皺,很是不滿,“你是誰?為何來茱萸殿搗亂?”
候蔦眼角吊著他,“伱又是誰?敢和老子這麼說話!”
紅臉大漢身形一挺,“某茱萸殿主衝犀,這裡是有規度的地方,不是在你獨山,由得你任意妄為!”
候蔦一哂,“原來知道我是誰,他們告訴我,這裡你做主?”
衝犀冷眼相待,“是我做主,沒有我的首肯,你什麼也得不到。”
候蔦點點頭,“那就好,總算是找到一個能做主的人了,這是我的履歷,還請殿主行個方便,最近手頭有點緊,才想起來還有一份薪水沒領。”
衝犀道人接過履歷,譏笑道:“這是獨山鬧饑荒,就把主意打到我安和來了?拿我們當冤大頭?”
看也不看,雙手一撕,履歷已被撕成兩片,這一下可就惹了大禍。
手才發力,候蔦同時伸手,咫尺之間,他一個劍修的手上功夫又哪裡是一個法修能比的?就更別提兩人實力之間的巨大差距了。
履歷還沒撕成兩片,衝犀道人臉上已經重重捱了一耳光;慣性之下,履歷撕開,那隻手在扇出耳光後往下一抹,脖子也被人掐住,勁力一吐,彷彿有一道電流竄遍全身,立刻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這一瞬間候蔦手上的功夫發揮到了極致,不愧是握劍的手,一扇一掐一拽,如提小雞一般的就把衝犀拉到身前,獰笑道:
“衝犀?老子今次就給你沖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