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船繞著三江府轉了一圈,嫸道人有些猶豫不決,候蔦看在眼中,口中調侃,
“仙子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以你我之間的關係還有什麼張不了嘴的?”
嫸道人目注於他,心中拿定了主意,“候蔦,你和我實話實說,是不是和我北安和上層某位金丹師叔有默契?我就一直覺得你和衝靈道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奇怪,好像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這些年下來伱的所作所為也超過了一名安和人應該做的……
這話我就只問一遍,你若不說,以後我也不會再開口。”
候蔦心中嘆息,終究,這些年下來他的所作所為在真正關心他的人眼中還是存在漏洞的;嫸道人說的不錯,安和人去往外道的修行人無數,但像他這樣盡心盡力為安和出力的卻沒有一個,真正說起來,他所做的已經遠遠超出和一位安和道人關係莫逆的範圍,有點過了。
“不是金丹!”
嫸道人檀口微張,“難道是……”
候蔦點點頭,“這就要著落在安和道門真傳位置上,有人覺得我可以代表安和道門得到其中一個位置,以補足這一屆安和通天弟子的疲軟,所以有這個意向,但我還沒做出決定,這事也在成與不成之間……”
嫸道人輕舒一口氣,“怪不得,怪不得家祖要我邀請你……”
這次輪到候蔦迷惑不解了,“什麼意思?”
安祖之前並不識得你,甚至都未曾聽說過,那麼,是蕭真人……”
候蔦心中一動,也大概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節,蕭真人有意把他拉入安和道門的真傳弟子之爭中,是因為考慮到現在的北安和一脈安和修士缺乏競爭力,尤其是在南安和一脈有吳門在後大力支援的前提下。
他可能不是唯一一個被拉進來的道外修士,但肯定是其中最重要的幾個之一;這樣的大事蕭真人不可能專綱獨斷,至少要有一個支援他的盟友,找南安和的嬰變老祖就不現實,他唯一能找的就是同為北安和一脈的另一位嬰變老祖-安真人。
就是安氏的家祖。
“是什麼樣的法會?我就以剡門劍修的身份參加麼?”
嫸道人再次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傢伙,這麼些年下來,她自以為對這個人已經很瞭解了,但現在看來這傢伙藏得很深呢。
天可憐見,在他初入道時自己還曾千方百計的想拉他重回安和道門,但實際上這傢伙和自己的師門早就曖昧不清藕斷絲連了,本以為就是衝靈道人的一段人情,但現在看來還遠遠不止。
能讓安和道門中最特立獨行的蕭真人看上眼,發出邀請,這背後的關係哪有那麼簡單?
一個門派勢力的真傳弟子何其重要,是能輕易拱手送人的?
但她個人對這樣的提議並不反感,至少這個傢伙從入道以來的所作所為看在她的眼裡,早就拿他當自己人了,除了老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其它的都很合適。
“沒那麼複雜,就是安氏一族內年輕子弟的正常交流法會,以前這樣的族內考核每過幾年都會舉行一次,是為常態;但自安和道門自身出現問題後,有些正常的道法交流就陷入了停滯,像這樣的安氏內部交流已經十數年未開。
此次重開,除了安氏族內的年輕子弟外,還邀請了所有安和道門有潛力有實力的通天境強者,不分南北脈別,齊聚一堂,以家族交流為幌,行的其實就是真傳弟子之考,大家都很明白這一點。”
候蔦有些驚訝,“看來在安和道門內部,南北之分還遠未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嫸道人點頭,“正是如此,尤其是在低境界的通天三境,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主動表明態度,而是跟隨自己的師門長輩;這符合道門謀定後動的理念,過早加入派爭對修士的修行也十分不利。
此次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