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師大會後,李初平找到了他,
“有兩條路,選擇權在你。”
候蔦很平靜,他很清楚白菌山數十死傷不可能就這麼輕輕揭過,哪怕剡門這裡已經降了他的職,但這不過是一種虛應態度,大家都明白。
李初平顯得很平靜,“我們和吳門已經有過金丹層級的接觸,分歧就在兩點,一為庚精礦的商路,二為白菌山之戰。
其實說根論底都是一回事,吳門提出要求,要嚴懲肇事者,才能平熄雙方在此事件上的分歧。
具體的方式就是,吳門會派出一名修士和你決勝,不死不休。
當然,我們也可以拒絕,然後雙方呈戰爭狀態。”
候蔦一哂,“就我個人而言是無所謂的,但我想聽聽您的意見?還有高層的打算?”
李初平沉吟道:“我的意見,就是開戰!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雙方的分歧已經不是個人生死,是道統根深蒂固的裂痕,也不是今次才有,而是延續了數百上千年。
所以,所謂一戰決生死也不過是一種暫時的解決方法,什麼都不能改變。”
候蔦心中一動,這位李別駕他認識很久了,是個冷酷理智的人,否則也無法在司空府坐上高位,對大陸局勢見解極深,骨子裡稟承了剡門劍修好戰的傳統,如果躲不開,就不如放開手。
“聽您的意思,玉京那邊還有不同的意見?”
“司空司徒兩府真人主戰,不和他們談;但司馬府和武段兩王府主張暫緩,沒必要由我們剡門掀起錦繡大陸的血腥風雨。
還有四位真人態度不明……你現在知道白菌山一戰引發的後果了?那是越境,是在別人的土地上攻擊!”
“那是安和道國,不是吳國!吳門的咄咄逼人就是虛張聲勢,我覺得就是不談他們也未必敢做出什麼來,無非就是求個臉面罷了。
都尉,我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初平恨聲道:“伱以為我在維護你?你錯了,我只是怕由你出手會引發真正的戰爭!
如果不談,大不了兩家就在邊境上搞些小動作,規模有限,可我卻不知道你伸手會發生什麼!這才是我真正擔心的!”
候蔦很無辜,“您這擔心可真是有些莫須有……那麼,吳門派誰來收拾我?我看您和高層的意思那人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
李初平眼神一凝,“唐衍,吳門真傳大弟子,人送綽號天魁星,聽說過麼?”
但候蔦的腦回路明顯和他不在一個頻段上,“殺了他,這牛贔哄哄的綽號就歸我了?”
李初平就有些無可奈何,對這個完全不走尋常路的傢伙沒什麼辦法;這東西實力是很強的,但總有個上限,說他實力能比擬普通真傳弟子他相信,畢竟在司徒府中戰勝過剡門真傳方中回。
但真傳弟子和真傳弟子是不同的,大陸道統勢力近百,真傳弟子近千數,能夠被尊為星座的卻只有十二個,那可不是一般真傳弟子能相提並論的。
剡門這樣的人物也就一個,就是段王府的段毋潛,那就是個天生的修行怪胎,一個打破常識的劍道天才;不僅修為高,而且天賦異稟有孽龍護體,在劍道上也異於常人,就他所知,其人紫府內可不只煉有一枚飛劍,而是至少三枚……
就是剡門全真內部公認的唯一一個可能有打破天地枷鎖潛力的人,在他看來,候蔦可能實力在正常真傳弟子的層次,這樣的實力已經很了不起了,但距離星座真傳恐怕差距還不是一般的大,和這樣的人物決生死,凶多吉少。
雖然平時很討厭這個麻煩不斷的傢伙,但真正看他去送死卻是不忍心的,就司空府而言,這就是他手底下最能幹的一條狗子,沒必要就這麼舍了出去。
他和候蔦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