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然後是鏡片碎裂的聲音。
“是我,靈靈!看你那小樣兒,這麼小的膽子!哪像個男子漢?”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喘著氣,摸索著撿起自己的包和眼鏡架,問:“還,還沒睡呢?”
“我在做面膜!我們的新貨,有收縮毛孔作用的!”她竟然沒有察覺到,我其實根本沒有辦法平靜下來聽她說話。
我扶著牆摸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才長出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她來踢我的房門,我才擰開鎖,卻被門撞痛了額頭。我揉著前額:“小姐,什麼事?”
我沒敢抬頭,我著實怕那張綠瑩瑩的臉。
“我已經洗掉了啦!哎,你看看,是不是特有效?我感覺滿舒服的!”她笑嘻嘻地涎著臉問道。
“對不起,我對化妝品沒有任何研究,自個兒臭美去吧!”隨即,我把門關上了。躺在床上,向著窗外的月亮祈禱:今晚,可千萬別做噩夢!
但是,真正的噩夢並不在夢中,而在於清晨醒來時。
我起來的時候,靈靈正在廚房忙碌,餐桌上放了兩個煎好的荷包蛋,這讓我略感安慰:這姑娘究竟還有稍許可愛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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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的三朵花(3)
等我懶洋洋地跑去衛生間準備刷牙洗臉,但見門上掛著一塊牌子——靈靈時間,他人不得佔用!
這是她想出來的,不過倒也不能怪她,畢竟如果我和她在衛生間相遇是非常尷尬的,協商的結果就是這塊牌子的出爐。但是讓我受不了的是,沒有任何靈活機動的餘地,如果是她的使用時間,哪怕她並不在裡面,而我確實是有非進去不可的情況,靈靈也不會讓我進去。可惜了,如此鐵面,她應該去當法官。
好不容易等到我的使用時間,靈靈撤了牌子,我才能進去。
洗漱完畢,準備享用早餐時,低頭看見的卻是一個油油的空盤——這兩個蛋原是她的早餐!而我的,還得自己動手做!不僅如此,這個空盤是我必須要洗的,還有旁邊的空牛奶盒也是要由我來扔掉的。而她已經在鏡子前描眉打鬢,忽而又轉到我的面前,長長的馬尾還掃了一下我的眼睛:“我去上學了,快來不及了。這裡,你收拾一下!”
“你怎麼把這幅畫掛到這裡?”我叫住了已經轉到門前的靈靈。
“兩棵白菜呀,掛在廚房裡最合適了。我的房間又不是菜市場,你看,我換了張貝克漢姆的畫像,多帥!”她得意洋洋地向我宣揚著。
天哪,那可是齊白石的畫,雖然是複製品,不值幾個錢,可至少在我心目中的分量不是什麼庸俗至極的貝克漢姆可以比擬的。哪怕是貝克漢姆本人貼在牆上,我都不會多看他一眼。本來我以為靈靈喜歡這幅畫,才沒有在搬進來的當天連同其他屬於我的東西一起扔出來,原來,她只是把它當成了“兩棵白菜”,所以拿來糊牆了,而且已經濺得油漬斑斑。
是可忍,孰不可忍!
“晚上,把你的哥哥請來!”我冷冷地對她說。
“你有事?自己打電話給他吧,拜拜!”她如一陣風似的飄走了,剩下我一個人待在家裡生悶氣。這天下午,忍無可忍的我終於還是把王斌“請”到了家裡。
“王斌,請為靈靈另找住處吧!恕我無法消受。不要問我為什麼,用你的眼睛自己看吧。每個星期四的午夜驚魂,我已經被搞得有些神經衰弱了;還有,她把齊白石的畫當成白菜擱在廚房了……”我發洩著自己心中的不滿。
“喲,哥們兒,真對不住!我一定會好好治治她的!”
“免了吧,要不還是我搬走吧!”
最後,搬走的當然是靈靈,不是我。我的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我搬回了原來的房間,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