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活著,我只是還沒找到她而已。”
清明將至,春雨一來,便綿延不絕。
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好不容易暖和起來的天氣,又轉冷了不少。
一早,慈安宮的蕭若蕭姑便遵了太皇太后的懿旨,來承恩宮給顧露晚立規矩,暫代承恩宮掌事,讓皇后知道什麼是皇家體統。
長輩要教導晚輩,昨夜方對蕭風奕揚言,說要“洗心革面”的顧露晚,自然虛心接受,並學著安排寒食節的一應事宜。
不過每每蕭姑指出什麼,顧露晚就會表示質疑,可要她說,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全靠手骨折,但口齒依舊伶俐的斐然應對。
畢竟規矩再大,尊者為上。
在一群奴婢面前,主子是永遠沒有錯的。
蕭姑氣就氣在顧露晚與斐然配合天衣無縫,一方虛心求教,一方求實存真。
真要辨個對錯,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難斷個分明。
於是這樣不出半日,蕭姑就記恨上了斐然。
她是得了太皇太后密令要留在承恩宮,看住皇后一舉一動的,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宮女越過她去。
勢要將斐然查個底朝天,讓皇后知道她的好。
顧露晚看蕭姑恨恨看著斐然,就知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以她處境,查斐然會引人懷疑,只能激化別人與斐然的矛盾,自己坐享其成。
這邊蕭姑剛退下,被顧露晚打發去掖庭獄的江東,也回來了。
顧露晚坐在羅漢床上,一手搭著炕幾,隨手翻著上面攤開的兵書看著。
江東心裡直髮顫,不過半日,寧嬤嬤整個人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哪怕走出這麼遠,他都彷彿還能聽到寧嬤嬤淒厲的慘叫聲。
顧露晚挑了下眼簾,見江東雙手空空,問道,“半日過去了,杜侍衛半點東西沒問出來?”
江東雖沒站在刑訊室看,但他在外面聽,能聽出杜武是費了心思的,因為寧嬤嬤的慘叫聲,一晌午都沒停過。
但他與杜武非親非故,犯不上為替他辯解,惹惱皇后將氣撒在他身上。
故而他只唯諾的點了點頭,連誇讚顧露晚慧眼,一眼便看出進展都不敢。
心裡更是不知寧嬤嬤做錯了什麼,要遭受如此酷刑。
就在此時,有宮女進來稟告說“華寧夫人求見”。
江東忙點頭哈腰退了出去,華寧夫人沈氏被適才進來通傳的宮女引了進來。
這是自斐然來承恩宮後,顧露晚第一次見她,聽說哪怕昨日看著寧嬤嬤被帶走,華寧夫人都不動如山。
想來這會是知道自己徒勞無功,來找自己談條件了。
前兩日還一臉病容的沈氏,這會神采奕奕,面色很是紅潤。
沈氏屈膝問過安,“娘娘在閨閣時,最喜雨後初晴散步,不知如今臣婦有沒有這個榮幸,陪娘娘在外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