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有太監說宮外有新發現,叫走了蕭風淺和杜武。
沈氏本提出要出宮,卻被顧露晚強硬的帶回了承恩宮。
顧露晚會像瘋了一樣咬上自己,是沈氏沒想到的,這樣連住五日,就算她自以已“走一步,看三步”,也還是慌了神。
這日午後,由宮女攙扶,沈氏掩嘴輕咳進來求見顧露晚時,顧露晚正對著棋盤,在翻看棋譜。
沈氏不知為何,這次入宮看著輕紗遮面的顧露晚,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不知是不是沒了那無知的表情,僅能對上這雙明亮、澄澈杏眼的緣故,她越看,越覺這杏眼深不見底。
尤其是那眸子裡透著認真的時候,她總有種眼前的人,不是她兩月前親手蓋上蓋頭,送進宮的“聽話女兒”。
顧露晚瞥眼看了行禮的沈氏一眼,發現她面色比一個時辰前,又憔悴了不少,若弱柳扶風,惹人垂憐。
顧露晚卻只有厭惡,“夫人病了,不好好養病,一趟趟往本宮跟前跑做什麼?”
沈氏輕咳了兩聲,“是臣婦身子不濟,非但沒幫上娘娘,反讓娘娘擔心了。”
顧露晚直言,“本宮可不擔心夫人,就是不知夫人是真病,還是裝病?”
沈氏猛烈劇咳,一副心肝都要咳出來的架勢。
扶她的宮女看了,都忍不住睨了顧露晚一眼。
宮女覺得就沒見過比顧露晚心更狠的人,她認為沈氏就算不是皇后的生身之母,皇后如此對待有養育之恩的母親,也很是不該。
但她也只敢在心裡替沈氏不平。
沈氏咳聲慢慢弱下來,翻過錦帕另一邊,拿著壓了壓眼角,“臣婦未能從刺客口中審出有用的資訊,刺客就沒了,是臣婦有負娘娘的信任。”
顧露晚放下棋譜,望向沈氏,“哪裡,杜侍衛說就算他出手,都不敢保證能撬開刺客的嘴呢!”
沈氏正好對上顧露晚的目光,心咯噔一下,好似顧露晚的杏眼能吃人似的,慌忙避開,又咳了兩聲。
“可到底臣婦的身子不爭氣,這病兩日了都不見好,就怕將病氣過給娘娘,還請娘娘准許臣婦離宮回府休養。”
這時,有太監自外頷首走了進來,行過禮後,道,“娘娘,陛下請您去議政殿。”
議政殿不同於北玄宮後殿,是議朝事、處理政務的地方,等閒皇上都不會在那召見后妃。
顧露晚問道,“可知是何事?”
太監是周齊海派來的,得過“娘娘問什麼,你就答什麼”的囑咐,不敢隱瞞,答道,“是齊王查到了關於娘娘地安街遇刺的線索,陛下有事想問娘娘。”
沈氏聞言,竟是喜多於憂。
顧露晚當沒看見沈氏的反應,又問,“可知具體是何事?”
太監搖了搖頭,“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