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才久久沒有成行。
蕭風淺依舊推著輪椅緩緩前行,邊走邊道,“皇后與我定下一月之約,說是隻要我武藝、騎射勝過她,她便會替我在靖安侯面前開路。”
他在輪椅後看不到阿朝的表情,但他能明顯看到,阿朝原隨意搭在膝蓋骨的手,這會因用力,指節有些發白。
蕭風淺見狀,忙停下,側身一步站到輪椅旁,蹲下身,關切道,“先生是腿疾犯了嗎?身上可有藥?是我魯莽,不該隨隨便便推先生出來。”
阿朝臉上本就沒有血色,看不出狀態好與不好,感受到蕭風淺真摯的關懷,他咳嗽兩聲後,淡淡笑了起來。
“老毛病,痛一下就過了,嚇到王爺了。”
蕭風淺並沒放下心來,“再是老毛病也馬虎不得,我推先生回去,讓朝夫人好好看看。”
輪椅正好停在一開得正豔的綠櫻花樹樹下,一陣風過,花瓣紛紛揚揚落下,恰如下了一場櫻花雨。
阿朝“唰”地展開摺扇,接住了三兩落花,道,“春要盡了,難得出來,王爺再推阿朝往前走一走吧!”
蕭風淺不忍拒絕他的請求,但又擔心他身體受不住,確認道,“真不疼了?”
阿朝含笑點頭。
“那先生再有不舒服,一定要及時說出來。”
蕭風淺緊張的心稍緩,站起身,目光才落在阿朝的扇面上,扇面上飛白書一字“晞”,綴著櫻花,顧盼生輝。
他盯著那個字,才緩和的臉色又是一僵,久久才找回聲音。
“先生竟連飛白都擅長,看來改日我也要找先生好好請教了。”
阿朝收了扇,笑道,“飛白講究力、速並濟,的確適合王爺,但阿朝已再寫不出了。”
蕭風淺又推著阿朝在園中逛了一會,眼看阿朝精神氣不佳,繞了條道,便將人送回了翠然堂。
從翠然堂出來,蕭風淺這才揪了秦錯、秦莫兩兄弟去清風館。
他與二人說起,去北境的時候,兄弟二人有一人要留守都城。
二人聽後異口同聲問道,“先生去嗎?”
蕭風淺不答,直接抬腳將二人踹出了車廂。
到清風館時,才得知長清午膳時分出去,到這會近酉時,要掌燈了還未回來。
蕭風淺獨自待在沒有主子的房間裡,也不見外。
讓人上一壺茶,一人坐在矮几旁,下棋。
長清見他在屋內,下意識將左手背到了身後。
蕭風淺頭都未抬一眼,“拿出來吧!”
長清清了下嗓子,“王爺要拿什麼,清聽不懂。”
蕭風淺還在自己與自己對弈,毫不遲疑道,“你左袖袋裡,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