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奕的狼口無異。
自是不會蠢到如此行事。
不過說到顧延對沈氏,當真是絕情。
好歹是他兩個孩子的母親,生前又那麼恩愛,死後竟是連棺材都未給人備下一副,直接草蓆一裹,讓人埋去了亂葬崗。
著實令人唏噓啊!
蕭風淺勉強笑笑,轉而問了與蕭風奕一樣的問題,“傷口你覺得是有意為之,還是單純巧合。”
長清眸色轉深,認真想了想,搖頭道,“我們都沒跟她交過手,說不好。”
蕭風淺放下左手棋譜,只抓著扇子,雙手形容那降龍木葫蘆的大小和形狀。
“這葫蘆不那麼好折斷,而且她反應敏捷,武功說不準還真不錯。”
想到自己曾化身雁無痕出手相救,蕭風淺越發覺得自己那時候是被驢給踢了。
說不準多看一會,就能清楚她的真正實力。
但想到濟心堂那驚心動魄的一瞬,人都能不動如山,又有些說不好。
長清盯著棋盤,搖頭道,“葫蘆在她手上幾日了,難保她沒提前動過手腳。”
秦莫聽到葫蘆來,葫蘆去,偏頭抬眸想了想,又接著顧自縫衣。
這樣一說,顧露晚要殺沈氏,最少是在向魯國公討要這個葫蘆之前,就打算好的。
她所求,究竟是什麼?
蕭風淺心裡想著,嘴上另問道,“葫蘆能拿到嗎?”
看一看,總能發現些線索。
長清笑笑,落下一子,“燒了。”
蕭風淺再次將他下的白子捻了起來,“那我們想個辦法,試上一試?”
長清擠出個笑,又捻了顆白子,挑眉,放在了剛放的地方。
“春日宴上那麼多貴女,總有幾個武功不錯,膽大還看她不順眼的。”
這主意不算太差,但如果讓顧露晚發現是他做的,只怕……
蕭風淺不厭其煩將白子捻起來,放在另一處,“換一個。”
長清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棋風有那麼差嗎?以前不照樣下,都沒見這人這麼挑剔。
電光火石間,又一個主意出現在了他腦子裡。
“她會下棋嗎?”
傳聞中的顧四姑娘,女子八雅無一精通,現在自然要重新評估。
利用無辜,和自己親自上,還是不一樣的。
蕭風奕少有的認真,“你讓我借下棋時趁機一試,不過試隨時可以,為何非要?”
“她在你面前並不賣傻,應不會隱藏實力。”
長清唇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至於下棋,當然是想看看她的棋風與……顧姑娘的,有何不同。”
差點,又叫錯稱呼了,長清鬆了口氣。
顧露晞對弈十有八負,自稱棋藝疏鬆,故而常執白棋下先手。
但其實她棋風平和,棋路堅實,就猶如眼前這盤棋,不到最後,黑子永遠不知能不能贏白子。
也正因如此,蕭風淺與長清對弈,才不爭誰高誰低,就猜子,讓猜贏的人執黑先下。
彼時的顧露晚在承恩宮,亦是拿著棋譜,在獨自鑽營。
斐然不知她是研究棋譜入了神,還是在等人,平時這時候,皇后基本都歇息了。
或者說是她更想知道,皇上會如何對待,這位血腥殘忍的皇后?
想到白日那血腥場面,斐然不覺就呼吸急促,越想越害怕。
顧露晚一聲“斐然”,嚇得她整個人就是一彈。
顧露晚不解的目光望過來,斐然已經跪到了地上。
“奴婢該死。”
孩子嚇得不輕啊!
顧露晚將手中的茶盞遞了出來,“茶涼了,去換一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