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源一樣的地方,她便永遠也不出來了。”長孫無忌話語間帶著一絲澀然,“其實,若水才是最象家父的一個。”
皇帝久久沒有言語,最後似乎自語著說:“若是長孫將軍還在,想必不會將若水許配給朕吧。”
第十七章 聽政
對大唐的大部分子民而言,從貞觀二年末到貞觀三年元月這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登基已滿兩年的皇帝英明睿智,又愛民如子,儘管天災還時有發生,不過生活還是從隋末的戰亂中漸漸恢復了平靜。而對於那些身處廟堂高處,後宮深處的男人與女人來說,不過四十多天的時間卻是暗潮洶湧,讓人措手不及。
在皇帝陛下從天祭回來後的第二天,太子,四皇子與長樂公主便被毫無徵兆地從別宮接了回來。這原本就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望與懷疑,不過皇上隨即下的第二道命令,可就造成了宮中極大的不安,原本在宮中各有居所的皇后的三個親生子女被安排住進了甘露殿,由皇上親自照顧。
皇家有皇家的規矩,不過即使不是皇室,那些貴族世家的孩子也大多由乳母,下人照料,親生父母反而極少自己撫養,更何況當今皇上登基不久,正值日理萬機之時,這一行為直接傳遞到旁人的眼中造成的流言便是,皇后似乎已拖不了多少時日了,故而皇上將親自負責孩子的教養,以此來寬慰皇后之意。
而更加令人震驚的事發生在翌日的早朝上,群臣們竟然發現太子殿下換上了只有在大典中才穿過的太子朝服跟在陛下後邊,隨後面色平靜的跪坐在皇帝的左下方。
早朝剛開始的時候,誰也沒有說話,而是都拼命想不留痕跡地向國舅長孫無忌和太子太傅李綱望去,誰知兩人一個是氣定神閒得立著,目不斜視,另一個卻表現得同樣詫異。
隨後,只聽見皇帝波瀾不驚地說了一聲:“從今日起,太子每日早朝隨朕在兩儀殿聽政,用過午膳後,再由太傅在書房授業。”
這完全只是一句告知而非詢問,甚至連一句形式上的“眾卿家有何異議”都略去了。
即使在太子出現之時,不少人已有猜測,但是當皇帝明白無誤的說出“聽政”二字時,眾人還是驚愕不已。皇權是獨一無二的,而如今皇帝的邊上出現了另一個人,即使是國之儲君,未來的天子,但今上正值盛年,子嗣承繼又毫無隱憂,那麼如今讓年近八歲的太子殿下如此鄭重的出現在群臣面前,其宣告的又是什麼呢?是明召天下太子的地位無可動搖,還是……?無人敢繼續深想下去。
在位於三公之內,可以參加內朝的的官員中,尚書左、右僕射,房玄齡與杜如晦,皆與長孫無忌相交甚深,對皇后也極為敬重,自然不會對皇帝的舉動有所異議。
而侍中王王圭再看了一眼魏徵後,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疑惑,不過還是用了比較委婉的語氣出列諫言,太子尚還年幼,蒙童授業還未齊備,聽政似有所不妥。
皇帝不以為然道:“朕幼時擅於騎馬,好弄弓矢,而讀書甚少,而後方對史籍兵略多有涉及,皇后年十三婚配於朕,不久時逢太穆皇后早逝,家族內務疏於掌管,皇后代為管之,謹言慎行,公正寬厚,眾人無一不服。太子身為朕與皇后的嫡長子,又是將來的一國之君,書中確有聖賢,但仍應及早涉於朝政,才不至於將來只懂得紙上談兵而禍及家國。”
下臣均再無二言,開始正式論及朝政。
房玄齡先上書道:“起稟聖上,自貞觀元年七月山東大旱,皇上免其一年租賦,可今年關東各郡縣仍少雨多旱,莊稼收成甚少,關東的地方官奏請聖上望朝廷能否再免其一年賦稅?”
皇帝接過鄭吉遞上的奏則,仔細看過後,便交給太子過目,隨即便開口道:“各位卿家有何建議?”
魏徵最先進言,認為應當予以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