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仰山也是滿面焦急,聞言看著老友,「老景,秦易這小子怎麼了?他不是亂來的人,他怎麼惹到你了,你要這麼打他……這……這都給打進醫院了!這是我兒子啊!」
「我是想打景緻來著,也沒想到秦易會撲上來。」景仲勛艱難開口。
那一凳子下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後悔了,他現在看到躺在病床上腦瓜子直流血的秦易,說不清楚心裡的感受,但卻也有那麼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慶幸,慶幸好在那一凳子,沒有正好砸到自己兒子頭上。
朱禮霎時蒼白了臉,「他為了護著景緻?」
秦仰山皺眉,以為自己兒子這是見義勇為,「這……老景,你這個脾氣,你說,景緻做錯了什麼,你能這麼狠心,把凳子都拎起來了?」拎起來還砸到自己兒子腦袋上了,這有沒有準頭啊!
到底秦易是為了護著景緻受傷,景仲勛哪怕再氣,那些狠話也有點說不出口,只是臉色很難看。
陳嵐看著自己老公,沖秦家夫婦又是一頓道歉:「真的對不起。」就事論事,這次的事,的確要謝謝秦易,不是秦易,那後果不堪設想。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景緻和秦易不是去外面旅遊團建了嗎?怎麼這時候一起回家捱揍了?發生什麼了?是他倆胡鬧了嗎?」秦仰山是個沒眼色的,他看不出也猜不到,只能追問。
朱禮是個聰明的,看到不在場的人除卻秦易還有一個景緻,就隱約猜到了。
陳嵐不知道該不該講出來,景仲勛索性破罐子破摔,「他倆在一起了,今天,我那個好兒子告訴我,他就是死,也不肯和秦易分手,我這才動手。」
「他倆在一起了?什麼在一起?倆男的怎麼在一起?」秦仰山木愣愣的,朱禮抓了他一把。
「秦易這件事,我會補償他,但是他和景緻的事情,我無法點頭,我們景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受不起這種醜事。」景仲勛一字一頓道:「等秦易醒過來,我們會把景緻帶走,暫時,不要讓兩個人見面了,秦易,也就先別來上班了。」
靠在病房門口插不上話的景敖一陣嘆息,秦易的苦肉計都沒讓他爹心軟,還是要棒打鴛鴦。
一直不肯做聲的朱禮眉頭一擰,「景先生,我們認識也快三十年了,原來您一直看不起我們秦家?什麼叫『這種醜事』?我家秦易,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他哪裡配不上景緻?!」
「更何況,他倆現在在一起,是因為什麼?當初我們秦易在國外金融街工作,您叫他回來,他二話沒說就拋下了國外的一切回來像個保姆一樣事無巨細照顧景緻,他埋沒了多少年?任勞任怨,這難道不是是對景家的恩德嗎?他是不求回報,但你們就能這樣用完就扔?」
陳嵐搖頭,「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就是……」
「那是什麼意思?從未看得起秦易的意思嗎?!現在我兒子,為了救你們的兒子,頭破血流躺在裡面,你們就這樣站在外面說著蔑視他的話!」
「弟妹,你這話說的,難不成你還想讓他們兩個在一起嗎?他倆都是男的!」景仲勛不願意和女人爭執,可朱禮咄咄逼人,「我從未看不起秦易,我欣賞他,我把他當成我的半個兒子,當初感激他回國,為了補償,公司股份我都給他了!我仁至義盡了!他呢!他和我的兒子搞到一起了!」
「你們做父母心疼自己兒子,我難道不心疼景緻嗎?」景仲勛咬牙,「他和秦易不行就是不行,我不能看著他走彎路!」
但凡,景緻和秦易裡有一個是女孩,景仲勛都不會做這麼大的反應。
可偏偏他們兩個都是男孩。
秦仰山也聽懂了,嘆息道:「秦易這孩子,從小有主意,我們管不住他才鬧出這種事,我們也對不起了。老景說的對,他倆都是男的,怎麼在一起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