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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想說話,又把話吞了回去。

巴極對他的欲言又止皺眉道:“你想說甚麼?”

凌渡宇嘴角一牽,欲笑,卻笑不出來。

巴極目光灼灼,等候他把話說出來:凌渡宇閉上眼睛,用力地深呼吸,直至肺部充滿了生力軍的新鮮空氣,才張開眼,望向一面疑惑的巴極,正容道:“我有一個非常荒謬的想法。”

巴極笑道:“有甚麼事比我們現在所幹的更荒謬?”

凌渡宇失笑道:“說的正是。”

敲門聲響,一個大漢走出露臺,拿著無線電話,恭敬地向巴極道:“博士,白理臣先生從巴拿馬來的電話。”

巴極面色一冷,寒聲道:“告訴他我今天沒空聽電話。”

大漢遵命退出。

巴極面容回覆平靜,望向凌渡宇。

凌渡宇知道巴極毒品行業的急流勇退,一定在南美洲引起很大的反響,沒有人明白如日中天的他,怎會幹此傻事,而因牽連廣泛的關係,一定引起黑道重新分配實力的生死爭鬥,甚至巴極也被捲入漩渦裡。

凌渡宇道:“原因很簡單,因為夢湖知道我來了。”

巴極愕然,繼而露出深思的表情。

凌渡宇望向湖水,低沉地道:“其實這關係是雙邊的,由第一眼看到夢湖開始……”他沉默了片刻,想起戰機衝破湖露,飛臨夢湖的上空那令人難忘的光景,續道:“我便覺得自己在變化。”

巴極眼中露出警惕和會意的神情,想起來了夢湖居住這十年,和十年前的分異。自己也變了很多,多愁善感,追求渺不可測的愛情和夢想,以至乎現在毅然放棄了經營超過二十五年的毒品生意。

凌渡宇道:“我忘記了夢湖外的世界,甚至忘記了我在紐約的女朋友,而在不斷追尋一個夢想,一個只有在無知的童年時才有勇氣去憧憬的美夢。我不可以說這夢想就是愛情,而是比愛情更要超越,或者可以說是一種對『美』的渴想和追求,那是藏在和深埋在每一個人心底的『夢』。”

“在男女關係上我變得敏感。對愛情出奇地渴求,其他女孩如愛麗絲等更能觸動我的心靈,就像夢湖開啟了愛情的心扉,使我追求往日較為忽視的事物。”

巴極嘆了一口氣道:“很多謝你解開了我的茅塞,想我未搬來夢湖前,以冷血無情、心狠手辣稱著南美,女人只是我的玩物,從沒有令我絲毫留戀,豈知如今……唉,不過,我已泥足深陷,沒有了夢湖和她所帶來的憂鬱思怨,我也不知怎樣生存下去。”

凌渡宇正要說話,門被推了開來,一人大步走出,凌渡宇大奇,甚麼人斗膽不先請示走進來。

這人筆直來到巴極面前,做了個非常奇怪的動作。

他跪了下來,親吻巴極的鞋,面上有種令人不能懷疑的真誠和虔敬。

巴極低聲道:“起來!”

這人站起身來,身形高瘦,最少有六尺四寸,雖然瘦,卻像鋼根鐵條般充盈著驚人的力量。狹長的面孔,微曲而起節的鼻樑,精芒內藏的雙眼,有種冷血的味道,使人見而心寒。

他望向巴極的眼神,卻是絕對的敬誠。

巴極向凌渡宇道:“我想你也聽過他的事蹟,他就是『標槍』。”

凌渡宇心中一凜,他當然聽過這名字,這是南美最著名的僱傭兵大頭頭,專事暗殺,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只知他的代號是標槍。此人威名震懾南美,連國家的元首也等閒不敢惹他。

標槍的眼睛望向凌渡宇,後者坦然和他對視。

標槍面容一點表情也沒有,眼光一離開巴極,立時變得鷹隼般銳利,像察看死屍般仔細打量了凌渡宇一遍,沉聲道:“博士,可以說嗎?”

巴極毫不猶豫地道:“凌渡宇先生雖未可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