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了王城,三王子據了白虎神殿,四王子與八王子分別領兵在東西兩邊國境相互虎視眈眈,這正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地緊要關頭。風華,他又將做何打算呢?
玄北國的使者卻換成了平親王,並不是上次所見的年青人。景凌悄悄告訴我,那年青人叫楊威利,是玄北第一名將,也是平親王的外甥,早在半月前就回玄北國了。
平親王的身邊,卻多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舉止有些僵硬,表情怪異。那是平親王的女兒鬱德郡主,是玄武國有名的祭司。我卻從那少女身上,感受到一股亡靈的怨氣。
“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平親王豪邁一笑,當著青東眾臣的面,目光如刀直盯著我:“你不是龍晴明……你是誰?!!”
“平親王這話是什麼意思?”心肅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難道平親王以為,當今世上,還有人能當著本王的面冒充青東王不成?”
“如果這一切本來就是你設計的呢?‘心哥哥’?”平親王身邊的少女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眼中滿是怨毒的光。“諸臣工!我才是真正的龍晴明……王座上的那個人,是武心肅用邪術招來的惡鬼!他們合謀害死孤,佔了孤的身體,殺了孤的父王,搶了孤的王座……他們,會毀了青東國!”
原本只聞絲竹之聲的大殿中突然充滿人的嘈雜聲,翁翁隆隆的,越來越響。
從那個“龍晴明”喊出一聲“心哥哥”後,心肅就如受重擊,只能呆呆地看著鬱德郡主,對他而言,周圍的一切都已屬於另一個世界。
“攝政王!平親王此言是否當真?”武將群中有人跳出來質問道,緊跟著那人,不少高階武將吵吵嚷嚷地站出來呼喝叫喊,一張張義憤填膺的臉上閃著長久的忍氣吞聲終於得到爆發的光芒。他們是這幾年被心肅架空的一批貴族老將,雖然手中已無兵權,但在上層階級還有相當的影響力。
反觀文官那邊,一片竊竊私語聲中,一張張神情各異的臉或惶恐或暗笑或不信或悲怒。而身為文官之首的景凌,平常就沒什麼表情的臉像僵住一樣,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轉身努力制止背後文臣們的異動。
“這次我剛到青東國就發現國君舉止反常,哼!沒想到竟然是個謀害了我外甥後佔了他身體的邪靈!天幸我玄武族有通冥召魂之力,否則豈不真讓這兩個奸邪之徒的毒計得逞!”平親王冷笑著,對身邊的鬱德郡主說:“晴兒,你放心!今天舅舅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平親王身為國君尊長,當然不會信口開河。”景凌終於沒辦法控制住所有的文臣,與他平級的右相赤應衡拈著白鬍子搖頭晃腦地應和平親王的話,“敢問景相,您這麼久怎麼就沒發現國君行為異常之處?還是您也與此等奸邪之輩攪和在一起?”
“夠了!”局面之亂讓我不得不開口大喝一聲。“諸臣工聽著……”
“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要我們聽你的話?”為首的武將輕視地大笑道。他是青虯渾,人如其名,酒曩飯袋一個,是個除了出身高貴之外沒有任何地方值得誇耀的傢伙。我冷冷一笑,高傲地從王座上站起身,伸出右手在空中用力一揮,從指尖發出的烈風如無形的利刃準確地切斷了他的脖子。他周圍的人驚呼一聲,愣愣地看著剛才還趾高氣揚的男人突然掉了頭顱,身體軟倒在地上,血像紅色的噴泉一樣激射而出,染紅繡金扎銀的絲絹朝服,染紅水磨花崗石的地面。
果然只有血才能讓人聽話嗎?一時間,大殿中靜得能聽到死者流盡體內最後一滴血的聲音。“你們終於肯安靜了!”我緩緩步下丹陛,環視眾人。心肅已經回過神來,目光在我與鬱德郡主之前遊移著,臉色白得可憐。
“攝政王與景凌留下,其他人統統退到殿外!這是詔令!”我昂起頭,提高聲音:“不願奉我為王的人可以違背詔令留下,但下場……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