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後代,祭司們會好好照顧他的,王上就不要為這些事擔心了。”景凌一直輕撫我的背安慰我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似乎意識到什麼,我抬起頭,看到那個久違了的金髮男子。他的臉白得幾乎沒有一點血色,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似地站在房間中央,只是靜靜地看著我,不說話,也不動。
我也一樣,除了呆呆地看著他之外無法做任何事,連房中眾人何時退得一乾二淨都不知道。終於,他向我走來,走近我,在我身邊坐下,有點猶豫地環住我的肩將我攬入懷中。
他在發抖,我也一樣。被他抱住的那一瞬間,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如此懷念他的體溫。
34
我趴在床上拚命喘氣,想平復激烈的心跳。
心肅比我早一步緩過來,正俯首在我背後細細吻著,沿脊椎一路向上,在肩膀稍稍停留,嘴唇溫柔地碾過頸側,含過耳垂,靈巧的舌將沾在下頜的汗珠一路舔淨,正待吻上我的唇,我卻掙開他的懷抱坐起身,從床邊隨意抓過一件衣衫披在身上,揚聲喚道:“潔蓮,帶人進來服侍攝政王換藥!”言畢,背對著他丟下一句:“我去洗澡。”自顧自向位於寢殿後方專門從地下引來溫泉水的浴池走去。
在水中泡了半個多時辰,估摸他應該走了,我慢騰騰地從溫水中站起來,擦乾身體穿上睡衣打算回床上睡覺,走進寢宮時卻愣了……那個應該已離去的男人正坐在床邊等我,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腳步停了一下,我故意忽視他,從床尾處爬上床。被兩人體液弄髒的床單已經換過了,乾淨棉織品清新帶點甜美的味道鑽進我的鼻腔,勾起些許懷舊的感傷。
他從眼角瞄了我一眼,沒說話,取了一隻長柄銅燭帽,將床邊蓮花燭臺上點的十八支紅燭一支一支熄滅了,只有一支最細的被他放進一隻蟠龍形的燭座,罩上半透明的磨蚌燈罩置於床邊紫檀木几上。在幽暗的珍珠色光芒中他向床裡挪了挪,躺到我身邊,我向他看一眼,發現他似乎毫無睡意,雙眼定定地看著我。
見我轉頭望向他,他伸手按住我的腰,一翻身半壓在我身上,語音低啞地說:“我……你居然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是不是太見外了?”
我嘆口氣:“沒必要吧……最多再過七天,我就要走了。”
“走?去哪?”他似一驚。
“再過三天,我就有力量替你把你的心上人找回來了……但在那之前,我還有另一件事要做,需要三天左右調養休息的時間……所以最多七天,我完成與你之間的契約之後,就會離開。”
“你……七天嗎?”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幾乎輕不可聞,燈光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抓著我的手臂,在輕輕地抖。
“是不是覺得太久了?”我問。
“久?……我不知道……你……打算去哪呢?我……你身上的‘別離’是沒有解藥的……你根本離不開我啊!”他的聲音也有點抖。
“所以,也許我們不得不再見面……雖然稱不上你情我願。”每個月都得騰出一天回來和他上床,也不知道到時候他還願不願意。“我有我必須去做的事,就像你有你必須做的事一樣。”
他沉默了,隔了一會兒又開口:“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有!”我略一思索,答道。
三天後,正是月圓之夜,一輪銀盤似的明月高高地掛在夜幕正中,銀色的月光灑了一天一地,也灑在他的臉上,他的臉,比月光更白。
站在庭院中間,周圍除了他再也沒有別人……今天,我要開啟時空之門,把留在二十一世紀的使令們召回自己身邊,這項儀式很複雜,而且容不得任何打撓,所以,在我的要求下,他在今夜將含露殿內的侍從侍女全部撤空,只留下我與他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