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掉手指,輕聲道:“要抽菸還是到外面抽吧。”
傑森笑了:“不抽,我看看。”
這話說的,看看就能過煙癮了,你還挺有望梅止渴的精神。
我不說話了,傑森又道:“三三小姐,你說話的時候為什麼總不看著我的眼睛?我覺得,說話不看人的眼睛有一些……”
不禮貌是吧?我當然知道,老師已經教導了無數次,不看遊客的眼睛說話會讓人非常不舒服,我自己也想克服,無奈總以失敗告終。
傑森又說:“三三小姐,你是不是覺得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們做導遊工作的應該是很大方的。”
你說這傑森說話為什麼總是那麼直接呢?一句話就直戳我痛處。
我定定神,望向傑森的眼睛,一片碧藍色,盛著笑意,很好看,很溫柔,我想張口,結果就是結舌:“我……我……我……”
傑森忙道:“沒關係,你不要看我了,不看我也可以和我說話的,我不介意。”
你既然不介意你剛剛還說我幹嗎?我呼了一口氣,沒有挪開眼睛,堅持鍛鍊一下:“我……我的習慣不好……不過……我……我會克服的。”
傑森笑的燦爛:“對,你一定會克服的,只要多練習,以後你一定是個優秀的導遊。”
我也笑了,這個大男孩還是挺善解人意的,好吧,以後就當我的練習物件好了,多對著藍眼睛講幾句話,面對更熟悉的黑眼睛時應該就不會緊張了吧。
“吱呀”一聲,門開了,只見一紅裝女子揪著韋小寶的耳朵正走進屋來。我與傑森忙站起來。那女子一見屋裡有人,手也駭得鬆了開來,撲扇著眼睛,臉上的白粉蔌蔌的往下掉,口裡道:“小寶……小寶,他們……”
小寶忙解釋:“娘,是我朋友,我帶他們來坐一會兒,一陣就走。”
我看那女子,長相倒也美麗,可惜年歲不饒人,兩個眼袋已鼓了出來,臉上的妝又化的甚是厚重,風塵味十足十的顯露,心知這定是那著名的韋春花韋嬌娘了。
傑森一臉陽光:“伯母你好。”
我彎身:“韋伯母好。”
韋春花還是驚疑不定的模樣,可能是見我們的穿著打扮都太奇怪的緣故。小寶忙道:“娘,多時不見,你也不疼疼兒子我了,看他倆做甚。”
韋春花這才想起正事,看向小寶,眼淚一下湧了出來:“你這個小王八蛋,沒有良心的,一走那麼多年,為娘心都想碎了。”說罷又要去擰小寶耳朵,被小寶一把抱住,口中嘿嘿道:“想碎了兒子我給你補上”說著從胸前掏出一個荷包,塞進他老孃手中。韋春花拉開一看,驚的眼淚也忘了流了,口中喃喃道:“你個小王八蛋,你從哪兒弄來這麼多銀子?”
韋小寶笑道:“你兒子我手氣極好,逢賭就贏,現在啊我能把整個麗春院都給你買下來,讓你當老鴇,把七姐踢去接客,好不好啊娘?”
我看看傑森,他一臉的不明白,這個偽金庸迷,看來是一點也不記得劇情了,韋小寶多能耐啊,何止能買麗春院,把整個揚州都買了他也有這個實力。
外面有人叫春花去接客,春花忙對小寶道:“你哪兒也不許亂跑,我去去就來。回來要是看不見你,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了。”
小寶點頭:“快去吧娘,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等你。”
韋春花出得門去,小寶回身衝著我倆嘿嘿笑,沒曾想春花又回來了,手裡端著一壺酒道:“我還是不放心你。你是個小滑頭。”小寶見她娘手裡的酒忙說:“娘,酒給我喝一口。”
春花嗔笑著看小寶:“還是這個死德行。”說著把壺遞給了小寶。小寶突然驚叫:“哎呀娘,你臉上有塊大煤灰!”
春花忙跑去鏡子前,小寶轉身從袖子裡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