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戰爭高峰,沒有讓我看到人死馬傷,百姓受難的地獄景象,現在的蘭州城內有的只是荒蕪清冷。長長的大街上,竟連一個人影也看不見,兩邊十室九空,門扇大敞,零碎物品散落的到處都是,猶如一座死城。只在一些岔道處能看得見一些士兵,或挎著刀或舉著旗,表情嚴肅的走來走去。
狐狸出廂領路,順著清冷的大街,轉了幾圈,便轉進了一個寬大的巷子,巷內一側皆是民居,一門連一門,可惜此時人去宅空的多些,大多數的宅門都忽扇著,告示著來客,主人已舉家逃難去了。駛到巷子盡頭,車子停住。
那也是一戶不起眼的民居,同前面數家一樣,黑色大門灰院牆。不同的是,這扇門卻關的緊緊的,門上了大鎖,門角處結了些蛛網,看似許久沒人來過了。花葉跳下車,從腰間摸出一串鑰匙,麻利的將鎖開了來,回頭笑道:“這幾日我們就在這分堂落腳。”
狐狸站在車邊,欲扶我下車,我依照慣例無視他。
進了門,一處小院三間廂房,普通至極,除了牆根下的枯黃野草外,再無可入眼的綠色植物。
花葉與我住一間,狐狸自己一間,那屋子裡也是處處蒙塵,不清掃一下無法睡人。我放了包袱就開始四處尋覓灑掃物什,小時候別人家的孩子學些鋼琴二胡繪畫之類的藝術科目時,我媽就著重為我日後能當個賢妻良母打基礎。整屋除灰如果能算做本事的話,那我一定是個中翹楚。花葉與狐狸在門外說了一陣話,再進屋時就呵呵笑起來:“妹妹手腳真利索。”狐狸探頭瞧了瞧,厚顏道:“能幹!把我那屋也清掃一下。”
我涮了涮抹布,端著盆從他身邊走過,“嘩啦”將水潑在院中,再走回屋子,桌邊坐倒,搓著手哈起氣來,天越來越冷,涼水一泡,我這有凍瘡根的手就有點犯病的前兆了。
花葉見我視狐狸如無物,眨眨眼笑道:“哎呀,一陣讓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去給你打掃吧,你就別勞妹妹累了。”
我知她故意撂話給我聽,嘴不答話心中嗤笑,狐狸臉皮已經厚到這份上了,前些日子說過不再讓我做事,現在就忘了,給你清掃,你把臉伸過來我拿抹布給你清掃一下還差不多。
我毫無反應,那二人終於有點尷尬了,花葉嘿了一會兒,打圓場道:“好了,阿楠進來坐下,我有事想問問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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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定,花葉張口就道:“不兜圈子了,三毛,黃毛替你救了,你又把他送回了虎口,你想來蘭州我們也來了,看來你定是胸有成竹,那就說說你的計策吧。”
我看看花葉,看看狐狸,結巴道:“這個……這個計策,得等皇帝來了才能實施。”
“那究竟是什麼計策呢?”花葉疑惑道。
我垂頭思忖了半晌,要成事還得靠他們幫忙,畢竟此刻他們的身份還是王輔臣的人,搞些小動作應該不會引起懷疑,實話實說才有合作的誠意。
抬起腦袋望向花葉,我問:“大姐,你是不是真的想殺王輔臣?”
花葉一愣:“三毛……”
我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你不用費心了,他離死不遠了。”
那二人都略有震動,我聽見花葉的凳子咯吱了一下。繼續道:“我和傑森其實不用摻和這些事,王輔臣的下場也不會變,但現在他硬要把傑森扯進來,為了救傑森,華……”我說話卻並沒看他,“華楠受了傷,遭了懷疑,我和傑森都不想你們受到牽連,所以……”
“三毛……”這次是狐狸,充滿感情的呼喚了我一聲。
“既然事情已經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為了傑森的安全,我就只好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