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呢,弄衣仙這次可是有備而來。”旁側傳來一個悠悅的聲音。瑤華連忙扭頭看去,便見垂簾的另一邊一前一後緩步過來兩個長裙委地的絕色美人,靠後那名眉眼含笑的正是方才在前院遇到的憫月閣主。
“是這樣的嗎,弄衣仙?”蘇近雪的臉上頗有些促狹。
弄衣頭皮麻了一陣,索性將脖子一伸,大聲道:“就是這樣的!怎麼樣?”
蘇近雪笑笑說:“真是這樣的話,那倒真是一件令人期待的事情,不如這便開始了,如何?”
弄衣怔了一下,僵硬著嘴角訕訕笑了兩聲。“這不好吧,下一位客人已經等候多時了呢,我看,我還是回頭去憐花那裡領個金號,慢慢排隊好了,不要破壞莊裡的規矩才好啊。”
蘇近雪笑笑道:“難得弄衣為我如此著想,這樣也好。”
片刻之後,樓梯口又響起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憫月抿嘴輕笑:“看來二九九號客人已經到了。”說著,拖著長長的裙裾而來,指著另一面的樓梯對著弄衣說道。“弄衣仙,這邊請吧。”
弄衣遲疑了一下,轉頭看看瑤華,瑤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故意撇過頭去,權作沒看見。弄衣衝著她橫眉豎目了一番,見並不起效,便輕哼了聲,一個旋身在側旁座上坐下,抬手捶著自己的背,懶洋洋地說道:“哎呀,這一路奔波地,都沒有休息,真是累人,我且坐一會。近雪你無須在意我,忙你的吧。”
蘇近雪淡淡一笑道:“那麼弄衣仙就請便吧。”說著,抬眼示意立於身側的女子,那女子便抬手卷簾而下。
瑤華偎在蘇近雪身側,隔著簾子看到外面屏風外人影緩緩移動,不出半會,便見紫衫侍女領了一個紅色衫子的少女進來。觀那少女約摸比瑤華大上三兩歲的模樣,還梳著女童的雙環髻,一雙明媚的大眼睛水瑩瑩的異常靈活。
紫衫侍女領她在蒲團上坐了,立於蘇近雪身側的那女子便提聲說道:“姑娘是鑑情還是別有所求?”正是方才問梁徵與如娟二人時的那個空靈柔美的聲音。瑤華抬頭怔怔地看看那女子,那女子察覺,回眸便是傾國傾城的一笑。蘇近雪抬手從榻旁矮几上的果盤裡拈了一隻紅豔豔的蜜棗過來,送到瑤華的嘴邊。瑤華連忙用手接過來,抬頭看著蘇近雪感謝地笑笑。蘇近雪則還之以悠然愜意的一笑,隨手又為自己拈了顆棗來。
“不,不是情鑑。”簾外那紅衫少女支支吾吾地說著。
“那就是別有所求了。”女子含笑問道。“那位姑娘所求何事,但說無妨,只要是敝莊力所能及的,必定會全力相幫。”
“我,我——”紅衣少女垂首看著自己的置於膝上的手猶豫了半晌,終似下定決心一般,轉過身來朝著竹簾深深一拜,振聲說道:“我叫妍蓉,是莊後花地的一個雪緲花妖。我,我喜歡蘇莊主,很喜歡很喜歡,所以,所以想請蘇莊主接受我的花珠。”說著,兩隻白藕般的手臂高舉於頭,託著一顆緋紅色的珠子稽首長拜。
似乎誰也沒有料到今年的情鑑盛會居然會有這麼一段突如其來的告白,樓中登時陷入一片沉寂。蘇近雪拈棗的動作緩緩地停了停,很快地又回覆到了原本悠然的模樣。弄衣第一個撲聲笑了出來,轉過頭笑嘻嘻地頻頻往蘇近雪瞅去,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憫月看著那伏地長拜的紅衣女子,一雙絕美的眼眸中微露憐憫之色。“妹妹是新近才出苞的麼?”
妍蓉聞言抬頭看看憫月,然後認真地搖搖頭。“去年的時候就出苞了,只是妍蓉喜歡上的是蘇莊主,不敢私下去找蘇莊主,所以,就等到了今年的情鑑盛會——”妍蓉說時,一張清麗純摯的小臉上不由地佈滿了紅暈。
“原來是這樣。”憫月輕輕地嘆息。“莊主?”她回頭詢問地看向蘇近雪。
蘇近雪仍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