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起來。
水香橫過身子來攔住他,冷聲說道:“還真是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了!你以為瑤華的傷是怎麼來的,還不是你——”
“水香姐姐!”瑤華連忙打斷她說道。“不關聞人愁一的事。”
但水香卻已經顧自說了下去。“還不是你那個老妖怪,想要脅你交出近漠城,就抓了瑤華去做人質,歸根結底,你才是罪魁禍首!”
聞人愁一的動作僵了僵,側目懷疑地看著水香。“你說的是,朱厭?”
水香不屑地冷笑一聲:“除了他還有誰這麼下得了手?抓瑤華去做人質倒也罷了,好端端地還將她傷成這樣。”說著,她斜了聞人愁一一眼,放緩語速說道。“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某人不受脅迫,老妖怪一怒之下,就拿我們瑤華洩憤了——”
聞人愁一緊盯著水香。“你的意思是我害了瑤華?”
水香哼聲道:“事實擺在眼前,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不是這樣的!”瑤華連忙辯解。“水香姐姐,聞人愁一他根本就不知道啦!朱厭讓我用鳳玉叫他過來,但是我覺得在那種場合,應該不順著他的意思辦才比較好——”
水香微微變色,將瑤華按回床上,一面心疼地說道:“真是的,那時叫了不就好了,白吃了這麼多苦頭——”
“鳳玉……”聞人愁一怔了一下,回想起鸞玉被他扣在了房中的茶盞下,並不曾帶在身邊。這樣一來,即使那時瑤華出聲喚了他,他也不得而知,還是無可避免地要受了一身的傷回來。思至此,他的臉色不由變了變,悶聲不發一語,在原地立了片刻之後,驀地轉身往外走去了。
“聞人愁一!”瑤華變色,撐著床沿轉了轉身子,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痛得疵牙咧嘴。“寶貝徒弟不要亂動!”弄衣急得連忙將她按回去,水香俯下身幫瑤華將被子蓋回去,輕拍著被面,緩聲說道:“瑤華安心養傷,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就不要想它了。瑤華要早點好起來,我們才好離開這裡到欽州去呢!”
“欽州——”瑤華心中微微頓了頓,雖然現在已經在欽州旁邊的梧州了,但在心裡總是覺得欽州是那麼遙遠,彷彿是個觸手不及的所在。“回欽州就可以看見父親大人,母親大人,還有重華哥哥了呢!”
“是啊。”水香微笑著應著她的喃喃自語。
在慕容娑月藥物的調理下,瑤華一直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可以下得床來。這半月來,巫月一直陪在身邊,卻總像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問他的時候,他總是微笑著說沒有什麼。瑤華雖然看得出來他心中有事,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得知他所汲汲於心的究竟是什麼事情。
而這幾天蘇門城的戰事日緊,時常可以感知到動地而來的氣息,雖然經過結界的重重削弱,但那強大之力仍然震得房屋一陣地動山搖。
這一日清晨,瑤華又在床的一陣震動中醒了過來。“這麼早又開始打了?”無奈地嘆了一聲,發現時間還早得很,水香也還沒有過來,瑤華便自己穿了衣服起來,準備到外面去看看。這半個月一直在床上躺著,她可快悶壞了。
剛開門出屋,一眼便看到巫月獨坐在庭院中,手中握著落殞之笛,面朝著西方坐著,兀自茫然出神。烏黑的長髮披散著,身上也只隨意披了件長衫,看來是因為半夜難眠,便出到這庭院之中發呆了。
時已入秋,清晨的風頗有些凜冽,吹拂著他的衣衫,伴著長髮在身後無聲飄舞。“巫月哥哥!”瑤華叫一聲,跑了過去。
巫月怔了一下,起身轉過頭來看著瑤華,微笑道:“瑤華,這麼早就起來了?”
瑤華嘟起嘴說道:“巫月哥哥也知道早呀!”說著發覺他的髮絲與衣衫已經被清晨的露水打溼了,當下伸手過去握了下他的手,皺纈著小臉說道。“手都凍得這麼冷了!巫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