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每一個毛孔,忍不住一個寒噤。
弄衣看瑤華的表情,知道她在害怕,心中愈發焦急。“那我跟你們一道去。”
聞人愁一哂然笑道:“帶個男人賞花,豈不是無趣得緊!”說罷,無視於弄衣氣急敗壞地張牙舞爪,施施然提身從蕭泰澤身側飄過。當輕風徐徐,二人微微飄拂的衣袂在不經意間相接之時,蕭泰澤毫無預兆地出手,抓向聞人愁一懷中的瑤華。聞人愁一卻像是早已預料到了一般,輕盈的一個側身,隨即左手翻轉,將那個小瓶往蕭泰澤擲去。
蕭泰澤順手便接了過來,而那一瞬間,聞人愁一頎長的身影早已飄出院門之外,只留下一串陰惻惻的餘音:“明日天明等不到蘇長老的話,會有重禮送至臺前,還請三思而後行。”
弄衣臉色大變,大叫一聲“寶貝徒弟”,便要追將出去,卻冷不防迎頭撞上一堵光牆,被生生地擋了回來,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不要去。”響起的是蕭泰澤清冷的聲音。
“瑤華在他手上!”弄衣急得蹦了起來。“聞人愁一可是妖怪,不,是妖魔!他殺人不眨眼,而且又生性淫邪,殘害了無數無辜少女,我徒弟長得那麼可愛,萬一,萬一——”弄衣的臉色從白變成青,又從青變成黃,最後顫動著雙唇開始抹淚,“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麼對得起澈兒的在天之靈——寶貝徒弟,來救你——”他大叫著,又要往外衝去。
蕭泰澤反手一揮,又將他揮將回去,漠然道:“你徒弟才多大,聞人愁一也不會飢不擇食到這個地步。他抓你徒弟,不過是想要脅我們而已。”
“蕭泰澤!”弄衣怒了,從地上跳了起來。“瑤華也算是你的寶貝師侄,你不要一副不關你事的樣子!你沒良心,不救我徒弟就算了,幹什麼攔著我?”
“你打得過聞人愁一嗎?”蕭泰澤冷冷地問。
弄衣的神色變了變,壯聲說道:“我,我跟他拼了!”
蕭泰澤道:“聞人愁一非同小可,連我都打不過他,你又何必去白白送死?”
“你——”被徹底看輕的弄衣氣悶地說不出話來。若非知道這位師弟說話向來如此,除了闡述事實之外,並無其他嘲諷之類的意思,這會兒聽得這句話,非要豁將出去與他拼了高低上下不可。
懷風的傷口已經由惜雪處理過了,這時二人侍立於蘇近雪身側,懷風插話問道:“泰澤先生,聞人愁一學的到底是哪一路的法術,為什麼會這麼厲害,而且見所未見?”
“不知道。”蕭泰澤回答得不冷不熱。“我只知道他與那用金傘的人之間用了傀儡術。”
“傀儡術?!”弄衣皺了下眉頭,當下停止暴走,好奇地豎起耳朵聽。
蕭泰澤道:“傀儡術以豢養傀儡加倍自己的力量,並轉移加諸於自身的傷害。聞人愁一的妖力本來便已是不可估量,現在又動用了傀儡術,相當於憑空又生出了一個聞人愁一,硬拼的話,我們打不過他。而且,若非先行除去傀儡,否則一切攻擊,都傷害不到聞人愁一。”
“那怎麼辦?”弄衣又開始滿屋子暴走。“我寶貝徒弟在他那裡!”
“先答應他。”蕭泰澤仍然不痛不癢。
“然後呢?”弄衣追著問。
“我已經通知了政蘭師兄,等他的訊息。”
“政蘭——政蘭——那傢伙,靠不靠得住啊——”弄衣在原地團團地轉圈,一面嘴裡不停地碎碎念。蘇近雪倚在榻上笑盈盈地說。“弄衣仙再轉下去,我這地兒怕是要給踩穿了。”
弄衣回過頭去瞪著說風涼話的人。“蘇近雪你這傢伙,要不是為了你這莊子,我寶貝徒弟怎麼會落到聞人愁一那個妖孽手上的!我們為了回雁莊出生入死,你這傢伙居然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蘇近雪揚手捧過一盅清茶優雅地啜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