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湯其烽來了電影學院,夏朗星畢業演出參演話劇,給了他票,他特地抽空過來看。
但湯其烽沒想到,夏朗星演的是一部同性題材的話劇,看到夏朗星和另一個男生在舞臺上上演悲歡離合,他的眉頭不可抑制地緊蹙起。
散場之後,湯其烽去後臺找夏朗星,卻看到剛才在臺上和他一起演出的男生正對他糾纏不休,湯其烽十分不高興地喊了一聲夏朗星的名字,夏朗星趕緊收拾東西,跟著他一起離開。
“那人誰?你跟他拉拉扯扯做什麼呢?”
湯其烽語氣生硬,臉上寫滿不高興,夏朗星隨口解釋,說是他同學,因為一起合作這部話劇,對他有意思,在追他,他正在考慮。
夏朗星說的不是假話,那個男生不算他喜歡的型別,但他也二十多了,實在很想在畢業之前試著談個戀愛,不然以後可能都很難有機會了。
“不許。”
“你不是要做演員嗎?做演員的能隨便談戀愛?”
“談什麼戀愛,跟個男生有什麼好談的?你想談不會找女生?”
夏朗星一愣,沉了臉,轉身就走。
湯其烽氣急敗壞地跟上去拉住他:“你跑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
夏朗星用力甩開他的手:“湯其烽你他媽有毛病吧?我四年前就跟你說過我是同性戀,你是不是失憶了?我就是喜歡男的,天生就喜歡,改不了的,也沒想改,我關你屁事啊?”
看到他在暮色下微紅的雙眼,湯其烽有一點訕然,將人拉回來:“行了行了,不改就不改吧,生什麼氣。”
“我要跟剛才那個人談戀愛,你聽得懂人話嗎?”
“聽懂了,你想談戀愛,”湯其烽無奈說,“但是剛才那個真的不行,他看起來流裡流氣的,一看就不靠譜,你別跟他,你再選別的,記得都先讓我過目,我幫你把關。”
夏朗星心累,不想再說。
這人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有毛病才在這浪費口舌。
後頭他倆一起去吃飯,喝了許多酒。
夏朗星喝醉了抱著酒瓶子說胡話,說自己羨慕凌頌,又說他念高中時可喜歡溫元初,但溫元初看不上他,溫元初誰都看不上,結果後來偏偏栽凌頌身上了。
“你說我到底哪裡不如凌頌啊?為什麼他能有溫元初那樣的死心塌地喜歡他,我就只能在幾朵爛桃花裡勉強挑?”
夏朗星抹一把臉,繼續哽咽抱怨:“我都二十二歲了,娛樂圈這麼亂,進了這行,只怕是再沒機會找到真愛了,可能我這輩子就沒這個命吧,羨慕別人也羨慕不來。”
湯其烽也喝醉了,夏朗星的話沒聽進去幾句,但挑到了重點:“你喜歡溫元初?”
“喜歡啊,誰不喜歡他,他那不是人,是神吧,凡人只能仰望的那種神,我跟我表姐都喜歡呢,可那也沒用,他連我表姐都看不上,更別說我了。”
湯其烽不高興地擰眉:“他有什麼好,悶葫蘆一個,就靠一張臉唬人。”
“你胡說,你嫉妒他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當初競賽總成績第一,你只拿了第二,他這四年一直是你們系第一名,你還是第二,有他在,你就是永遠的千年老二。”
湯其烽磨牙。
一個醉鬼把另一個醉鬼架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出大排檔。
他倆醉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只能去大排檔對面閃著曖昧霓虹燈的公寓酒店。
心懷鬼胎的那個分不清是誰。
一起倒進床裡時先主動的那個也分不清是誰。
醉酒成了最好的由頭和藉口。
所有深藏心底的慾念終於掙破囚籠而出。
天沒亮夏朗星先走了。
湯其烽醒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