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你自己往前踏,別緊張,沒事的。”
凌頌慫了。
他不敢。
“……別放。”
“你先往前踏,慢一點,等你騎穩了我再放。”
溫元初的聲音低緩,安撫人心的作用卻很不錯。
凌頌拋去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心神逐漸平靜,深呼吸,往前踏去。
溫元初慢慢放了手。
凌頌歪歪扭扭地走s型路線前進,溫元初一路小跑追在他身邊。
……還挺容易?
凌頌的膽子逐漸大起來,加快速度。
但樂極生悲,車子很快磕到路上一塊石頭,失去平衡。
凌頌哇哇亂叫,就這麼姿勢十分不雅地從車上栽下。
溫元初眼明手快,往前一步護住他,抱著他一起摔倒下去。
車頭正磕到他之前被球砸青了的手臂上。
凌頌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爬起來,下意識地去扶他的手。
“手、手斷了嗎?”
“別動。”
溫元初咬住牙,深吸一氣,提醒他:“你別亂動。”
凌頌趕緊撤了手,再不敢碰溫元初。
他睜著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人。
分明是罪魁禍首,這副表情好似他成了被欺負的那一個。
溫元初將心頭情緒壓下,起身拍去身上灰塵,扶起他的車子。
“你想學,買輛普通點的車子我再教你,這種山地車對初學者來說難了些。”
可普通車子沒你的這麼……王子德說的,叫拉風。
凌頌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不敢再造次。
“你的手,不會真折了吧?”
“沒有,還好。”
溫元初捲起校服袖子看了看,確實比之前青腫得更厲害些,還蹭破了一塊皮。
他拿紙巾擦了一下,放下袖子,並不在意。
凌頌轉開眼。
有一點心虛。
太丟人了。
之後倆人繼續站在路邊發呆。
陳叔又發了條訊息來,說最多還有十分鐘就到。
凌頌看看天色快要下雨,提醒溫元初:“你要不先走吧,路上雨下來就麻煩了。”
溫元初騎車離開。
凌頌目送他遠去,回想他最後看向自己的,那個欲語還休的眼神。
這人和那位攝政王一樣,都是那種有話憋著不愛說的。
嘖,搞不明白。
想到攝政王,凌頌鬼使神差頓住腳步,轉身走回書店中。
五分鐘後,他把買好的書藏進書包,若無其事地坐進車裡。
吃完晚飯回房,溫元初還沒來。
凌頌拿出那本秘史,嚥了咽喉嚨,小心翼翼地翻開。
這回他看得很仔細。
書裡大段大段的內容,極盡曖昧之詞,寫的都是他和攝政王之間不可描述的淫亂關係。
作者彷彿躲在他御榻底下。
凌頌一邊看一邊生氣,又忍不住繼續往下翻。
攝政王欺負他是喜歡他。
不讓他娶妻是喜歡他。
把持朝政是幫他也是喜歡他。
連最後大開殺戒都是為了他。
呸!
他要不是永安帝本人,他就信了這些鬼話連篇。
“你在看什麼?”
頭頂忽然響起溫元初的聲音。
凌頌一驚,立刻將書蓋上。
封面上碩大的書名就這麼露了出來。
他的凳子一歪,差點沒摔地上去。
凌頌漲紅了臉,跳起來大聲質問:“你這人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