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話來,睜著大眼睛驚恐的看了謝玉嬌半日,才忍不住開口道:“表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看我像是在說假話嗎?”謝玉嬌只扭頭看著徐蕙如,繼續道:“若是沒有朝宗,興許我會為了謝家的子嗣勉強招個上門女婿,可如今既然有了朝宗,這一道枷鎖也就解除了,我為什麼不能為了自己更好的活著呢?你前兩日還為我不平,如今怎麼反倒不支援我了?”
徐蕙如聞言,臉頰漲的紅紅的,只小聲道:“可是,表姐若是這樣做,姑母肯定會傷心的,哪家做長輩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女也能兒女成群呢?”
謝玉嬌當然知道徐氏會傷心,只是到了那個時候,謝家或許再也沒有讓她能留下的理由了,到時候若是直言不諱說出自己的來處,想必徐氏也會看在她這些年盡心盡力的份上,放她離開的吧。
“到時候再說倒時候的話,我這樣想,也只是抱著一個寧缺毋濫的念頭,若是為了這事情,像大姑奶奶那樣葬送了半輩子的幸福,那還不如不成婚的好呢!”
徐蕙如一想起大姑奶奶來,倒也是心有警戒,只忽然又覺得謝玉嬌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一時反倒迷糊了起來,只捂著耳朵搖頭道:“我不聽我不聽,表姐你竟說這些歪理!”
謝玉嬌見徐蕙如這樣,只笑著道:“怎麼?你也開始覺得我這些‘歪理’有些道理了?”
馬車在通往縣衙的山道上一路前行,周天昊只低頭不語,眼神一直落在那匣子裡放著的菱花鏡上,劉福根是個閒不住的,瞧著周天昊的臉色一路上似乎不太好,只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楊公子這次去康大人府上,打算再逗留幾日?若是有什麼地方用得著小的的,儘管開口。”
等了半晌,劉福根也沒有聽見周天昊搭話,忽然間只聽那匣子磕嗒一聲闔上了蓋子,周天昊抬起頭,對劉福根道:“你們家姑娘還沒婚配吧?你替我回去給她傳個話,若是這次我還能活著從戰場上回來,我娶她。”
劉福根一開始只聽到前一句,正想回話呢,誰知道周天昊連珠炮似的說出了後面那一席話,嚇得劉福根只結巴道:“楊……楊……公子,這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楊公子不如請個媒人過來,先去向我家姑娘提……”
這劉福根一個“親”自還沒說出口,只聽周天昊道:“少羅嗦,萬一我死了呢?你只告訴她一聲,讓她知道就是。”
周天昊說完,只挽起了簾子看了一眼,見江寧縣衙就在不遠處,只喊了馬車停下來,從馬車裡跳下去,揚長而去。
接下去的時日,謝玉嬌雖然還在養病,卻沒能像以前那樣閒著,時不時還要去書房裡頭,跟徐禹行等人商量事情。原來前幾□□廷頒佈了文書,要在江南一帶招兩萬的新兵,雖然江寧縣的名額是一千人,可這對於壯勞力都要用來下地的江南魚米之鄉,這一千個壯漢,卻也是不少的數目了。
康廣壽更是顧不得身上的重孝,開始一處處的奔波,北邊的戰火越演越烈,到像是就要燒過來一樣。徐禹行收了岳家的來信,只說一個月前和韃子兩戰都輸了,一直在前線領戰的恭王也身負重傷,不得不回京養傷。如今京城裡頭,已經生出了主戰和主和兩個派系,明面上看著似乎仍舊風平浪靜的京城,實際上早已經波濤暗湧了。
徐禹行只開口道:“這兩個月,城裡的房產價格有提升了一層,原先屯的那幾處宅子,也都有人來看了,嬌嬌,你說是賣了好呢?還是繼續留著?”
謝玉嬌聽見徐禹行說到戰事,周天昊的樣子不覺就在腦中一閃而過,徐禹行嫌少見謝玉嬌分神,只又問了一句,謝玉嬌這才反應了過來,只開口道:“再留一陣子吧,若真的北方守不住了,這城裡的房子還有的漲,到時候就不止賺一層了。”
謝玉嬌原本對賺銀子是很感興趣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回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