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姜姐姐。”
齊燕然道:“對啦,我只顧和你說話,倒是不覺冷落這位姜姑娘了。姜姑娘,你家的事情,天元早已和我說過,我知道你是被仇人害得家散人亡的,剪大先生和那件案是有關係的嗎?”
姜雪君咬牙道:“他和當年在萊蕪發生那件案子是否有關,我不知道,但我已經知道他是我的殺母仇人。我的母親就是最近在洛陽被他暗殺的。”
齊燕然吃一驚,道:“哦,剪大先生竟會幹出這等卑鄙的事?”
姜雪君道:“老前輩要是不相信,我可以仔細告訴你,但說來話長……”
剛說到這裡,王媽已是把酒菜揣出來了。
齊燕然道:“既然說來話長,那就留待明天說吧。今天是個應該高興的日子,我不想聽到今我不開心的事。王媽的烹調功夫是正宗的淮揚幫手藝,如果她改行的話,可以做第一流的廚師,這酒是老丁釀的,也很不錯,咱們先喝酒吧。”
姜雪君懂得他的心境,心裡想道:“和剪大先生是幾十年的交情,要是我戳穿他這老朋友的真面目,不知道他要多麼傷心!也怪不得他不願意在這家人相聚的日子聽到我說剪大先生的壞話了。”想到剪大先生沽名釣譽的手法如此高明,竟然騙得武功天下第一的齊燕然都這樣相信他,不覺有點不寒而慄。
王媽都是眉開眼笑,說道:“楚少爺是揚州的世家公子,老爺,你誇讚我會做他家鄉的小菜,這不是孔夫子面前賣文章嗎?”驀地想起:“但老爺這麼一說,豈不是洩了我底了?不知這位楚少爺會不會因此而對我起了起疑?但紙總是包不住火的,我總不能讓他和玉丫頭重蹈他們父母的覆轍。就算他知道我的來歷又怎麼樣,他不問我,我也應該告訴他的!”原來由於齊漱玉剛才故意對楚天舒表示親熱的那些說話給她聽見,她是更加為齊漱玉擔憂了。
丁勃見她面色陰晴不定,生怕她又說出不中聽的話來,忙道:“王媽,這裡用不著你伺候了,你回廚房去吃飯吧。”
齊燕然舉起酒杯,說道:“難得兩位稀客登門,請你們不要老是記著我的年齡,我喜歡大家都不要有甚拘束,痛痛快快的喝酒。”
姜雪君道:“請老前輩原諒,我不會喝酒。”
齊燕然道:“好,那麼你隨量好了。楚世兄,你是武學世家,令尊交遊廣闊,你一定酒量很好了。來,來,我不和你客氣,你陪我喝酒。”
楚天舒道:“晚輩酒量普通,不過難得齊老高興,晚輩奉陪幾杯就是。”
齊燕然一口氣喝了六七杯酒,楚天舒也陪他喝了三杯。齊燕然沒有說話,楚天舒也不敢隨便開口。說是“要痛痛快快喝酒”,倒變成了像是喝“悶酒”了。
齊漱玉忽道:“爺爺,你別盡顧喝酒呀!”
齊燕然霍然一省,笑道:“對啦,玉丫頭,你好像一進家門就發脾氣,我聽得你說什麼‘沒有這個道理’,你是說誰沒有道理,我還未曾問你呢。”
齊漱玉道:“我說的不是人。”
齊燕然道:“哦,那是什麼事情惹得你如此煩躁?”
齊漱玉噘著小嘴兒道:“爺爺,你是明知故問。”
齊燕然笑道:“原來如此。但玉丫頭,你為何認為你的元哥尚未回來就是不合道理呢?”
齊漱玉道:“因為他走得比我快,他應該是早已回到家裡的了。”
齊燕然似乎吃了一驚,笑容收斂了。他放下酒杯,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們不是在洛陽城外分手,他叫你先回家的麼?你怎知他不是仍然留在洛陽?”
齊漱玉道:“因為我昨晚才見過他。”
齊燕然詫道:“那你為什麼不和他一起回來?”
齊漱玉道:“我留不著他。不,我還沒有張開眼睛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