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6個月大時多瘦啊,還得了面板病,我帶你去北京看病,每天給你三次塗抹藥膏,晚上和你睡在一個被窩裡,我每天多掏一元錢,讓食堂給你加兩個雞蛋……”
“遇到高難度板牆跳,別的警犬有時吆喝拉著也不跳,可你從來不用我叫,你自己就會跑到板牆前,給別的警犬做表率。每次你在訓練場上的突出表現,都讓我感到驕傲。別的警犬隻能對50米以內發出的指令進行服從,但是你在百米遠的距離也一樣聽我的話……”
“去年6月在警犬基地時,每天咱們從早上8點訓練到12點。訓練完後,我累得一點都不想動了,就坐在草地上休息。你多懂事啊!你不和別的警犬一起玩,卻走到我面前,把頭放在我腿上,躺在我身邊陪我一起休息。看著你眼皮耷拉著的樣子,摸著你脖子上的毛,我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你犧牲後咱們中隊來人來看我,送了很多營養品,我特意叮囑一班長給你帶回去一些,後來在一班長提醒下我才反應過來,你已經吃不上我開的小灶了。我不相信你已經走了,甚至我都不敢去看你的宿舍……”
韓雪、白歌和陸芳菲無不被邱鷹的話所感動。
韓雪蹲下,柔聲對邱鷹說,“你的腿還沒好,別弄壞了傷口,起來吧。”
白歌忙上前,兩人攙扶著邱鷹坐到輪椅上。
白歌望著長長一排的英雄犬墓地,默默地說,“犬死了,它的魂還在。”
陸芳菲站在後面,她看到邱鷹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
小野狗似乎受到了悲傷氣氛的感染,趴在新墳前,一動不動。
第26節
小野狗將頭伸進消毒食桶裡大口大口地舔著牛奶、微生物B1、鈣片、魚肝油和骨粉等營養品混合成稀粥,嘖嘖有聲。
白正林父子和姜天宇教授蹲在旁邊專注地看著小野狗,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
“越看越像夜歌小時候……”白正林從軍裝口袋中掏出一個小本子,他開啟本子中的一頁,裡面夾著一張已經發黃的照片,“兒子,記得這張照片嗎?這是我和夜歌在陣地上照的,也是我和它唯一的一張合影。”白正林的聲音顫抖,“照片送給你,希望你能把它訓練得和夜歌一樣,不,要超過夜歌!”
白正林說完後扭過頭去,用手背擦掉奪眶而出的淚水。
“你這個老白,該高興才對!”姜天宇笑呵呵地說,“這小傢伙底子不錯,身體檢測結果顯示很健康,就是有點瘦,得好好補補!”
白歌接過照片,看到黑白的相片上,年輕的父親穿著軍裝站在一片黏土掩體旁,身邊是一隻威武矯健的成年昆明犬,吐著舌頭,怒目圓睜,額頭前的一縷銀毛飄在風中。他想起小時候父親經常看著照片流淚,父親曾指著夜歌對他說,這是咱家的救命恩人!
白歌把照片揣進懷裡,說,“爸,給它起個名字吧,總不能叫它‘小傢伙’吧。”
“一般來講,警犬都用它母親名字最後的一個字當作姓,咱又不知道小傢伙的母親叫什麼……”姜天宇說,“老白,夜歌的名字是也你起的,你想想吧!”
“它是夜歌的後代,應該和夜歌有相近之處。”白正林站起身,走到窗前,背手望著遠方。
窗外,一群新戰士們排著整齊的佇列走過,他們一邊走一邊高聲唱著戰鬥的歌曲:
“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
白正林眼睛一亮,轉身說,“‘戰歌’這個名字怎麼樣?”
“戰歌!”白歌叫起來,“好名字!戰鬥的歌聲!它會像戰場上的歌曲激動人心!”
“恩,戰歌,不錯!”姜天宇說,“白歌和戰歌,特警和警犬,有意思!”
白歌輕輕拍了拍小野狗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