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已經都開始上船升帆起錨了!阿爹,您得快些了!”
“阿爹在和二舅舅商量看看你的那條大船叫什麼名字好啊!”守漢疼愛的看了一眼寶貝女兒,順口用昨天沛霆和小華梅的話題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今天的小華梅穿了一身類似於水師的制服,雖然一樣的窄衣窄袖,卻是裁剪的十分合體,與正式的水師制服不同的是,袖口處沒有標誌著軍銜級別的那些道道和星星。
“阿爹又在騙我!我分明聽到阿爹說什麼糧食,兵馬的事情,什麼時候說我的船了?!”小華梅嘟起了漂亮的小嘴。
看到小華梅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守漢忽然想起了當年自己第一次的海上戰鬥,嚴格來講不是海戰,而是海上對陸地的進攻戰。
只可惜,那個當年跟隨自己在馬尼拉灣燃起大火的小女孩,已經躺在了一捧黃土之中。“難道,我每次出海都會有一個小女孩跟在我身邊嗎?”守漢心中笑了下。
但是,回過頭來看看寶貝女兒的笑臉,不由得他在心中抽了自己一下,“呸呸呸!百無禁忌!大風吹起!”他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和秀秀一樣。
碼頭上,常勝號已經升起了一半的帆,如同一頭海上的巨鯨般浮在海面上,隨著海上的波濤一陣陣的起伏著。船上,近衛營計程車兵和水手們俱都是在身上披著紅黃相間的帶子作為識別標誌。
“此番海戰,敵我友之中,都是人員駁雜!敵軍中,有紅毛夷人、南洋土族,也有我中華的敗類!而友軍之中。亦是有漢人、倭人、據聞還有葡萄牙人,我軍中。漢人、葡萄牙人、苗人、南中土著、阿拉幹人,如果你不慎落水了,兄弟們看到你身上的識別帶,就會第一時間識別你是自己人!你就能快點撿回一條命!”各條船上,水師和近衛營、親兵、玄武營的軍官們不住的往來檢查著士兵們身上的佩戴。
沿著鯉魚門水道向外望去,疾風艦、獵風艦、雙桅橫帆船如同護衛海上龍王的水族一般,嚴陣以待。
一陣陣秋風吹來,桅杆上的風帆船頭的旗幟被吹得獵獵作響。不由得讓人豪氣頓生。守漢抬起頭望望主桅杆上懸掛的日月旗和李字帥旗,揮手拔出腰間佩劍,“各艦,鳴炮!起錨出發!”
在白煙升騰中,常勝號率先鳴炮三響,各艦跟著放了三聲空炮。沿著鯉魚門水道,大小四十多條船逶迤東向而去。
香港水域距離廈門海域不過300海里。如果是現代的輪船的話,不過是朝夕之間的事情,但是在風帆時代,則需要幾天時間才能全艦隊抵達。
“不著急,慢慢走!”
難得有這樣全的陣容,幾乎三分之二的水師陣容都出動了。全艦隊大小火炮千餘門,還不包括那些臨時安置在船頭的火箭發射架。有了這樣的機會,守漢自然不會放過,索性將這次海戰之前的航行作為一次演習訓練的好機會。
反正這個時代的海戰,對於戰場周邊情況的偵察與控制無論是能力還意識都十分薄弱。完全可以在交戰雙方都未曾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抵達戰場。
一路之上,橫帆船在前。疾風艦在兩側,獵風艦在艦隊後遊弋護衛,一路遇到有過往的船隻,南下的好言好語的打聽一下廈門海域的情形與戰事,北上的,不好意思,一律一炮過去,命令他們落帆、拋錨,接受檢查,之後命令他們兩天之內不得北上,否則一律擊沉。
各艦在張小虎和楚天雷兩個艦隊統領的指揮下,先後演習陣型變化,什麼青龍角、什麼雁行陣,什麼一字陣在東進的過程中無一不是演練多次。
一路上不時有前方擔任哨探的船隻將一份份前方戰報送了過來。
九月十三日,以“手握重兵,部多驍將”的五虎遊擊鄭芝龍為前鋒,以南路副總高應嶽為左翼,泉南遊擊張永產為右翼,彭湖遊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