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哼了一聲,這哪裡是來向我稟明情況,這分明是藉著施郎的口,向我炫耀武功來了!
但是,就算是如此,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足,少不得命芝豹將施郎請進來,好言的慰問一番,從他的口中打聽一些南中軍的情形不提。
熱蘭遮城中,因為南中軍的放水,那條傷痕累累的貨船在熱蘭遮城外登陸並且進城。
這些援兵的到來,令普特曼斯等人為之一陣歡呼。
但是,歡呼聲還未落地,人們就發現了不對頭。
為何只有這一條船進來?船又不是炮船,只是貨船。而且,從船上下來的那些士兵,俱都是面帶恐懼,身上臉上被炮火硝煙薰染的黑一塊白一塊,更有那倒黴蛋,被到處亂飛的木片擊穿了四肢,痛苦無比的在那裡**。
“怎麼,你們是先頭部隊?”
德包爾總督故作鎮定,他要努力安撫城堡內的人心。
“既然已經突破了李將軍的包圍圈,那麼後續的部隊和物資什麼時候能夠全部抵達?我們是不是應該內外夾擊,一舉擊潰李將軍的部隊?”
“總督大人,我們的船隊,全部的人員和船隻,都在這裡了!”
為首的上尉眼睛裡含著淚水,向德包爾總督報告。
“我們在北上的時候,遇到了李將軍艦隊的阻擊,全都完了!我們這些人,是趁亂逃出來的!”
說完,那上尉索姓坐到了總督辦公室的臺階上放聲大哭起來,引得他那幾十個部下也都哭聲不止。
一時間,城堡內的氣氛從熱烈降低到了絕對零度。
城外的南中軍卻還不依不饒,又是一輪攻擊開始了。
不過,這次飛進城來的,不是炮彈。
在城外,南中軍在土人和漢人的幫助下,搭起來幾座高臺,起初荷蘭士兵認為是炮臺,但是,現在這裡卻成了最令普特曼斯和德包爾、德貝爾們頭疼的所在。
“普特曼斯總督、德包爾總督,各位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軍官商人牧師。你們眼下已經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你們所謂的福爾摩沙,島上已經沒有你們的一兵一卒。眼前只剩下了熱蘭遮這一座堡壘。從巴達維亞方向來的援軍已在十一曰在琉球嶼海面全軍覆沒,只有一條貨船被我們放進城中給你們報信,你們應該已經得到了這個訊息。眼下,我軍艦隊主力,已經掉頭南下,去你們的公司總部巴達維亞城,你們想逃到巴達維亞,是沒有希望了。你們想突圍嗎?抬起頭向外面看看,兩面的海洋上都是我軍的炮船,兩面的陸地上,上千門大炮在等著你們。你們突得出去嗎?如果不死心,你們這幾天可以試著突圍一下看看有什麼結果!你們的火銃和大炮也沒有用。我們的火銃和大炮比你們多!提醒你們的炮兵指揮官一下,檢查一下你們的大炮炮膛,看看是不是有裂紋?難道你們忘記了,你們的火藥是從我們的商人手中購買的嗎?圍城數月,你們的戰鬥兵還有多少?土人士兵已經被我們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黑鬼兵和你們荷蘭兵,也已經傷亡過半了!這些曰子,想來城堡裡應該開始有傳染病發生了吧?雖然剛剛有從我軍炮火中僥倖逃生計程車兵加入,但是,這些人驚魂未定,連槍都端不起來,怎麼能打仗呢?這些傷兵和你們的隨行家屬,跟著你們叫苦連天,相信他們都不想打了。你們總督上尉牧師公司的高階職員,是不是應當體惜你們的部下和家屬的心情,愛惜他們的生命,早一點替他們找一條生路,別再叫他們作無謂的犧牲了?
眼下,你們困坐孤城,水陸交通斷絕,糧食給養彈藥藥品都十分匱乏,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而我軍,可以集中幾倍於你們的兵力來打你們。再調集上千門火炮,幾十萬磅火藥來攻擊你們的城堡。聖多明各城、赤嵌城守軍和巴達維亞城來援部隊的兵士放下武器後,得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