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善意的笑聲。
扈仲康,胡禮成,林震纓三個人,此刻卻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他們按照各自的官職規規矩矩的廊下的一排椅子上,忐忑不安的等待著李守漢的接見。
作為子侄輩的扈仲康和林震纓二人,自然是要唯人稱老狐狸的胡禮成馬首是瞻。
“世叔,將軍召見我等,到底為何事?”扈家的二少爺扈仲康憂心忡忡。
“唉!估計你們兩家是受老朽牽連啊!”胡禮成放下手中的煙桿,輕手輕腳的在椅子腿上磕了磕風磨銅煙鍋裡的菸絲,“當日海戰,老朽圖一時之快,命令炮長,發射了兩輪火箭。”
“世叔,那一枚火箭也不過五兩銀子。便是一千枚,也不過五千兩,我們三家怎麼也能夠抵得過那五千兩銀子吧?何況世叔當日破家為國,為將軍大人收攬了多少民心?如此大功,即便是小有過失將軍面前,自然也應見諒則個。”年輕的林震纓有些按捺不住,在那裡開口大放厥詞。
“林賢侄,你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這第二輪火箭射出去,我軍可以俘獲的戰船,俘虜,登時便少了一半。”胡禮成也是滿臉的懊喪,“那可是近百條船啊!還有兩千多人。別的不說,交給船業公所,一年下來,可以賺多少銀子啊!”
聽了這話,扈、林二人也是啞口無言,三人只得在廊下繼續喝茶,悶聲的等待。
終於,一襲月白便服的李守漢面帶笑容的出現在廊下。
登時,三個人一顆懸了半天的心咕咚一聲落了地。
無他,李守漢心情好,就不會計較他們這些人犯下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而且,如果要處分他們,李守漢又何必親自來見他們?隨便一個親兵吆喝一聲,他們不也得乖乖的前去拜見上官?
給文廟中的夫子上過香,四人便在子路顏回子貢等賢人的塑像前落座,守漢命親兵端來水果茶點等物招待三人。這便更讓胡林扈三人心中大定。
用過了幾杯茶,吃了幾樣點心,守漢用一方棉布擦了擦嘴角的點心殘渣,“我說老狐狸,眼下江南的仗大局已定,我是不是該和你算算賬了?!”
得!繞來繞去,還是要提那兩輪火箭的事情。林震纓到底有些年輕,不由得就要開口為胡禮成和自家辯解一二。倒是旁邊的扈仲康沉穩老辣,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示意他稍安勿躁。
“下官有錯,不該擅自發射第二輪火箭,令我軍蒙受了不該有的損失,減少了本來應該的繳獲和人口俘虜。”胡禮成一臉沉痛的向李守漢承認自己的錯誤。
那日海戰時,胡禮成在金獅子號上,命令莫大再打一輪火箭,將何文鄂和阮家水師最後的一點意志也徹底的摧毀了,轉身逃離戰場,讓戰鬥迅速結束。不過,也造成了巨大的殺傷。海面上,瀰漫著一股肉被燒焦了的焦香味道,讓很多水師都賭咒發誓的不願意再吃肉了。
“查一查!是哪個敗家玩意下令開火的?!讓老子損失了這麼多?!”據說,看到了繳獲的清單和俘虜的數字之後,守漢在船艙之中的叫罵聲,讓船尾值更的水兵都不寒而慄。
“老子要扣他的薪餉,老子要扣他的分紅!”這話,很快便在艦隊中傳揚開來,頓時,很多人都用或是同情,或是有點幸災樂禍的神情看著莫大和胡禮成的金獅子號。
“我說老胡,你先坐下。不要那麼慌張。”守漢很是滿意胡禮成的默契配合,這個傢伙的演技也不錯,很傳神,很到位。
“老胡,你說你是願打還是願罰?”
“認打如何?認罰又如何?”
“認打嘛!我這裡有的發財機會你就不要要了,而且,一年之內,將軍府有什麼好事,你也不要參與了,好好的在家閉門思過。”
“這個?!”胡禮成不由得半真半假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真的在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