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但是,幸好主要集中在了新近入鏡的移民當中。另外一部分便是集中在了老人和孩童身上。福伯日前因為操勞過多,也是病倒了。”
“福爺爺也病倒了?!”聽得府中輩分最高的福伯也是感染了這場流感,華梅姐弟不禁失聲驚呼。
“王先生去看過了。應該問題不大。但是囑咐了,凡是有病人的地方。要用米醋燻蒸,病人要靜養、要隔離。暫時杜絕與外界人員的接觸。”
“阿爹,為什麼每次疫病流行,都是從這些流民這裡引起的?”
李華梅發現了一個規律性的問題。
“唉!”被南中軍各地視為慈母,主持著南中軍醫護、慈善等事務的鹽梅兒,一聲長嘆,“二丫。你明日隨母親去流民安置所看看便知曉了。”
“老爺,華宇也回來了,不如讓華宇明日一道隨他姐姐去見識一下也好。”
黎慕華急忙為兒子爭取著這樣的機會。
守漢看了黎慕華一眼,沒有說什麼。只管去同徐還山議論著如何利用眼下的各個島嶼去展開南中軍的戰略構想。
木柵後面,是一個極大的空場,佔地極廣,用三合土和燒灰等做了硬化,容納萬人沒有問題。
此時在這片空地上。或站或立,或躺或臥,黑壓壓的滿是操著兩廣各地各種口音的流民,桂柳話、客家話、廣府話、潮汕話,混雜在一起。人們便是按照各自的口音和方言。自覺的形成了一個個的小團體。各人身旁,什麼行李裝備都有,當然,大多是些破破爛爛的鋪蓋和隨身衣物鍋碗瓢盆之類,在華梅的眼裡,只怕丟到地上都不會有人去撿。
圍繞著空地邊緣,有一些在內地官軍之中,精悍程度足以擔任家丁的人,頭戴斗笠,身穿窄袖排扣的南中軍號衣,腰間扎著一巴掌寬的水牛皮腰帶,上面的黃銅腰帶扣擦拭的鋥亮,左臂上佩戴著紅底黃字的袖章。“執法!”
他們手上拿著短棍,腰間的水牛皮帶上掛著法繩,防止有人打鬧喧譁、維持秩序。從他們說漢話那有些怪異的口音,和他們與漢人有些不同的面貌特徵,可以推斷出,這些執法大多都是暹羅、苗瑤溪洞這樣出身的歸附之人。
這些歸附之後過上了前所未有好生活的人,幾乎家家都供奉了守漢和鹽梅兒的長生牌位,他們眼裡心中,大明皇帝是遙遠而不可及的人物,而就在城中王府的李守漢,則是帶給他們這一切的人。
隨著木柵門的開啟,從外面又湧進了一群新來的移民,將這個空場空餘的部分填充的滿滿當當。
“好了!今天馬上就要開飯了!大家不要擁擠!照著各自的編隊站好!哪一隊先行列隊完畢,哪一隊可以先去吃飯!粥飯都有!”
聽得馬上就要開飯,人群立刻騷動起來,按照每隊一百戶的編制,亂糟糟的開始列隊,一時間,男人的叫喊聲,女人的叫罵聲,孩子的哭聲,將移民安置所的上空渲染的越發的紛亂嘈雜。
隊伍勉強算是站好,人們嗅到了空氣中瀰漫著的粥飯清香,越發的感覺飢餓難耐,盼望著立時吃飯喝粥。
一身從府內僕人那裡借來的舊棉布衣裙的李華梅,凝神觀望著周圍的人們,試圖從他們每一個面孔當中瞭解到他們的故事。在她身旁幾個護衛親兵同樣是一身便服,腰間藏著短火銃,懷揣著利刃。不遠處的一個男子腹中發出一陣雷鳴之聲,他咬了咬下唇,心下難過。一路過來,一家人飢寒交迫。眼下兩廣各處烽煙大起,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傳說,只有這南中,算是一塊樂土,人人有活幹,人人有飯吃。他希望,日後憑藉自己雙手,能讓家人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噹噹噹。”
一陣鑼聲敲起,然後空地上人群再度湧動喧鬧起來,一個執法頭目站在高處大聲叫道:“開飯時間到!各隊依照順序,跟隨引導人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