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覺得多。可是。如果有人告訴他,這樣的生活背後埋藏著可以將為他們享受的現有生活而提供保障的制度徹底埋葬的巨大能量,他們還會甘心情願的同他們做生意嗎?還會爭先恐後的派出大隊的朗生堆窮去到築路工地幹活嗎?還會將烏雲一樣多的犛牛賣給那些商人用來馱運各類商貨嗎?
答案鐵定是一個字:“不!”
“不!不不!伊拉古克三大人,您這確實是多慮了!”陳列嘉措率先反應過來,笑容可掬的將雙臂張開,朝著伊拉古克三大人行了一個禮。
“您覺得眼前的寧遠伯兵馬實力,比起當年的蒙古忽必烈大汗如何?比起明國立國之初的那位太宗皇帝朱棣如何?”
蒙古大汗忽必烈?這位在大都城中的另一個稱號是大元皇帝的蒙古人,可是在雪域高原上派駐官吏,設立衙門管理這片廣袤的土地的。而且,藏傳佛教的劃時代人物八思巴。也是蒙古文字的創始人,雙方的關係一直很是密切。這種密切的關係更是延續至今,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蒙古部族以藏傳佛教為信仰,其中的差距,不過就是紅黃的區別罷了。
至於說朱棣,不過是繼續了對雪域高原進行了羈縻,加封了一些官職罷了。還不曾達到忽必烈的地步。而他那些不割地不賠款的後代,乾脆就放棄了對這片佛國淨土的羈縻性管理,把國境線或者是實際控制線撤到了雲南和四川,便是甘肅的河西走廊也是拱手讓給了蒙古部族。
“寧遠伯若論錢糧廣有。可能超越了明國的太宗,但是卻遠不如蒙古大汗忽必烈。至於說兵馬之強,更是差之多矣!”
“著哇!便是當年的蒙古大汗,現在的固始汗。他們的蒙古鐵騎到了我烏斯藏的高天淨土,尚且水土不服,以南粵軍地處溫潤潮溼物產富饒之地,所部兵馬更是不耐寒冷,如何在我這烏斯藏地域常駐?”
陳列嘉措也是用子之矛攻子之盾。你伊拉古克三說南粵軍在遼東不耐嚴寒,那麼。他們在烏斯藏就能夠經受的住這裡的風雪嗎?
在從吐蕃與大唐開始接觸以來,千年歷史都說明了,只要守住了高原雪域這塊基本盤,大家的利益就不會受到損傷。
“漢人的力量再大,也只是河道里的山洪,短時間內狂暴不可遏制,但是山洪過去,河道里的巨石卻仍舊在那裡。”陳列嘉措不動聲色的補充了一句。為大家的擔心打消了最後一點疑慮。
在場這些人所擔心的正是隨著道路的日臻完善,李守漢的大軍會突然有一天衝到自己的床頭,將正在參悟佛家精妙之處的自己和明妃度母們掐死在絲綢床褥之上!
“犛牛不在自己的草場上吃著肥美鮮嫩的青草,卻翻過幾座大山到雪山上咀嚼冰雪,各位,你們想想看,犛牛都不會做的事情,李守漢除非腦袋進水了,要不然怎麼會上雪域高原跟我們爭短長?烏斯藏相對南中,氣候惡劣,人口稀少,可謂貧瘠至極。”
陳列嘉措這樣形象的比喻,頓時讓眾人轟然大笑,大殿內的氣氛變得輕鬆了許多。
“當然,也不是說完全沒有這種可能,但是那要有一個前提,就是大明皇帝給寧遠伯下了聖旨討伐烏斯藏,或者我們得罪了他,亦或者,我們傷害了李守漢派出的商貿人員,可問題是。我們沒這麼做啊!難道說你伊拉古克三大人,準備這麼做不成?如果是這樣,莫說寧遠伯爺,我也會去討伐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