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百姓,豈不是又多了一樁負擔。要保障這些人的口糧?”
對於兒子敢於提出異議,守漢不以為忤反而頗為欣喜。兒子能夠不畏懼權威,擁有自己獨立思考的意識。這對於一個潛在的接班人來說是最可寶貴的素質。
但是,守漢又如何能夠告訴兒子說,山東省是未來的棉花主產區?這一帶出產的長絨棉品質最好?便是日後新疆的棉花都是在山東種植成功後向全國推廣的?
“阿寶,有沒有想過。和你大哥、大姐一樣,去管理一樁事情?你看,你大姐如今統帶水師在海上各處行走,或護送商船,或打擊海盜。你大哥華宇,如今在臺灣做知府,為父從公文和他的家信中可以看得出,你大哥進步可謂一日千里。你打算如何?”
“這個,兒子還不曾想過。”
“也好!且不要急於一時。回去的路上好生想想就是。你舅舅派人送信來,預備著和咱們在留都匯合,之後一道經松江出海。這段時間你可以好生想想,或者請教一下你二舅。”
“兒子知道了,見到二舅舅,定然好生向他請教。”
夜深人靜,只有營地裡偶爾爆響的燈火,伴隨著遠處運河的濤聲傳來。
不數日,大隊人馬來到了揚州地面。
隨行的漕幫幫眾早已向守漢說明,到了揚州便是到了南粵軍的又一個家,從這裡一直到松江府,大軍的全部給養開銷,完全由鹽漕兩幫辦理報效,不勞動大軍出一個銅板。
這也是兩家對多年來南中方面與鹽漕兩幫密切合作的一份回報。從守漢開始透過鹽漕兩幫向內地銷售精鹽開始,兩家的收入便大舉增加。二十多年下來,當年為鹽商們打工的苦哈哈們,已經揚眉吐氣翻身做了主人。
靠販賣官鹽壟斷引岸牟取暴利慣了的鹽商們,不得不低聲下氣的向鹽幫眾人提出批發些上好細鹽來買,也好賺些銀錢。
不僅如此,在此次北上勤王過程之中,因為漕幫幫眾在山東地面大舉幫助勤王軍,或是搬運糧草彈藥,或是拖曳輜重船隻,更有那勇敢之人,各執刀槍在戰場上幫助南粵軍殺敵、救治傷員、看押俘虜。
事後論功行賞之際,守漢少不得將大小數百個漕幫頭目,作為助戰義民上報,請皇帝給予嘉獎。
因為有求於人,更何況挖了別人的牆角,需要彌合一下雙方的裂痕,對於守漢提出的名單和要求,從內閣到司禮監,到崇禎本人,無不是足尺加三的滿足。何況只是一些衛所武官的虛銜而已。
於是,鹽幫、漕幫眾人,名字前面都加上了某某衛千戶、守備、總旗之類的頭銜,官銜最大的一個,赫然是河防營參將某某。
一時間,揚州碼頭上,儀仗旗牌林立,到處都是身著走獸補子的前幫眾頭目。這副場景,看得那些同樣是花了大錢弄來各種官銜的鹽商們,眼熱之餘,不由得大罵“沐猴而冠。”
鹽幫的司馬幫主,漕幫的田幫主,對這一群腦滿腸肥的傢伙也是不滿已久,雙方的根本利益有衝突。自然不會關係融洽到哪裡去,私下裡打悶棍下絆子捅刀子的事情都沒少幹。不過,當面的一團和氣還是要有的。
當下,少不得要得意洋洋的炫耀一番自家與寧遠伯的淵源故事。渲染一下當日在長清。領著手下人等千里赴援,與建奴血戰的故事。聽得眾人眼睛裡放著綠光,心中咒罵不止。
“早知道這樣,當日老子也去山東走一趟了。”
傘蓋旌旗,伯爵儀仗由遠而近。順著運河河道而來。最早撞進眾人眼簾的,是一杆巨大的大纛旗,杆高二丈。精木鋼鐵為之,旗大一丈,紅綢緞為之,金綾為邊,纓頭飾以珠絡。極其華麗。旗中上下左右四個方位,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圖案,旗的中間,則是金黃浪濤日月紋飾。風浪一吹。旗幟翻騰。就給人以激情似火,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