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便略帶著些緊張和興奮,等待著眼前的視線變得再度清晰起來,雖然天氣極寒,但是索倫兵們一動也不敢動,唯恐一旦動了,便會被那煙霧後面潛藏的某個兇猛的怪獸一口吞掉。很多人臉上儘管塗了厚厚的油脂,卻依舊被凍得發紫,腳上雖然有厚厚的歟�B,卻也難以抵擋著殘酷的寒冷。不過還是手持兵器火銃靜靜的等待著。
所有索倫兵的目光,都看著寒風中靜靜肅立的一個整齊方陣,那是李沛霆和擔任他護衛的一營南粵軍近衛旅士兵,他們組成的方陣構成了這數千人的核心。方陣雖然不大,但卻像四外發散著強大的氣勢,彷彿天地之間只有他們才是主宰一般。
這種酷寒的天氣,那陣列卻始終保持整齊,無人稍動一下。這種強大者帶來的自信和傲氣,壓制的周圍的索倫兵馬不由得自慚形穢,只敢在自家隊伍當中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白煙漸漸被北風散去,一幕血肉模糊的景象出現在了對陣雙方面前。
六磅炮雖然輕便,情況緊急時幾個人都可以抬起來強行軍。但是在這麼近的距離將火炮對準了羅剎人的隊形放平炮口直瞄齊射,那個準確率,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剛才還耀武耀威的羅剎人,被炮彈打得血肉橫飛,小炮子還穿過他們的身體,把羅剎人打得殘肢鮮血亂飛。
而那些足以抵禦數千索倫人進攻的夯土木牆,在炮彈轟擊下,一個接一個的大窟窿出現。如同老者的牙齒一般,殘缺不全。鐵球砸塌樹幹的時候,倒塌四散的木料碎屑,也給躲避在寨牆後面的羅剎人造成巨大的傷亡。到處亂飛的碎屑中夾著濃密的血霧。
木牆上到處是殘破塌方的大片窟窿。透過斷裂的樹幹木板之間的縫隙,隱約可以看到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他們的身體內臟殘肢斷骨,在雅庫茨克城內到處倒臥著。
“可以了!上吧!”見到了這樣的景象,再看看那已經潰亂的羅剎人,李沛霆便是再謹慎。也知道是時候了。此時不發起攻擊,難道還要給羅剎人以喘息之機,讓他們重新修補好城牆來迎擊自己的進攻?
在中軍發出號令後,博穆博果爾和奧爾迪兩個大頭目,興奮的吼叫了一聲,各自催馬領著本部兒郎衝殺出去。
在他們身後,一**的索倫馬隊如大海漲潮般猛撲而來。他們依照各自所屬不同部族,從每股數十人到數百人不等,凍得堅硬的大地在上萬個馬蹄的敲擊之下劇烈顫抖,天地中一片馬蹄作響。
雅庫茨克城位於勒拿河北岸修建而成。依託大江而建。便杜絕了四面受敵的可能性,而李沛霆的中軍此時正在正北方向。隨著旗幟的揮動,代表著博穆博果爾的狼尾大纛引領著將近一千多兵馬直撲雅庫茨克城的西面而去。
眾人口中不住的喧囂吶喊著,奇怪的是,他們響徹雲霄的喊聲卻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傲蕾一蘭!傲蕾一蘭!”
博穆博果爾早已將傲蕾一蘭懷上了寧遠伯骨血的事情告知所部,並且用來激勵部下:“如果我們今日攻克這座雅庫茨克,我將城內繳獲之物一半送給傲蕾一蘭!等到我們攻下這座羅剎鬼子城堡的訊息傳到了寧遠伯府中,想來傲蕾一蘭也為寧遠伯生下了兒子!到那時雙喜臨門!”
眾人都很清楚,有了子嗣的女人在家族中的地位勢必更加穩固,而如果這個女人孃家能夠在男主人的事業版圖上佔有重要地位的話,雙方勢必會互相呼應支援。於是,博穆博果爾手下這一千多本部人馬直撲雅庫茨克城西面而去。
很快,雅庫茨克城西邊出現了一片騎兵的海洋,在幾面奴兒干都司的旗幟下滿是黑壓壓的騎兵。他們騰起大片煙塵,那些騎手,就在煙塵中若隱若現。
煙塵尚未完全散去,在驚魂未定的哥薩克們眼前便現出了密密層層的索倫騎兵,前後左右不知排了多少。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