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水師的張統領聽聞您身體不爽,派人送來了二千銀元,說是給您的禮金。”
門口的管家向張肯堂用松江府家鄉話又快又急的稟報了這一情況。
張肯堂為了保全朝廷大員的體面,又不敢明著得罪列數千門火炮於城外的張小虎,便對張小虎的來使稱病不出。卻不想張小虎就坡下驢,給他送來了慰問金。
你不是說有病嗎?我給你送錢來!
“請老爺示下,這禮金該如何處置?”
收還是不收,這是個問題。
往常鄭芝龍給的金銀雖然不少,也不曾區區一個探病便丟下兩千銀元。如果就此推了出去,損失銀錢不說,只怕自己還得罪了人!
“斷無不收之禮!拿我的名帖,去馬尾拜見張大統領,便說我身體還有些小恙,痊癒之後便會與他會晤,共商海防大計!”
在孔方兄和趙公元帥無比威力的武器光芒幫助下,張肯堂大人與張小虎統領相見言談甚歡,雙方就福建海防事宜親切友好的交換了意見,就如何統一協調排程福建沿海軍事力量,以及建立統一指揮機構之事,張肯堂大人為南粵軍出謀劃策,提供了不少很有價值的意見。
據說,在公事之餘,二位大人敘談起來,竟然是同宗之人。興之所至。二人索性便聯了宗。於是,前海盜頭子、如今的南粵軍水師統領張小虎,便堂而皇之的與進士出身的福建巡撫張大人,成為了同宗兄弟。當然。這些事情是要上報給李守漢和公事房備案的。否則,執法處、調查室那些耳朵長的比兔子還要厲害的傢伙會上門來找麻煩的。
在張肯堂為首的福建官場眾人出面斡旋之下。鄭芝龍願意與南粵軍商討和談之事。
“父帥,我們當真要與鄭家談和嗎?”
在泉州港外,李華宇對著帥案後正在興致勃勃的看著他交上去的臺灣開墾說帖的守漢,卻有些憂心忡忡。
守漢對於兒子的擔心充耳不聞。只是將全部注意力都貫注到了李華宇所上報的這份說帖上。
這份說帖可以說是李華宇這年餘來對自己在臺灣地區工作的總結梳理彙報。
經過多年的積累,在臺北、新竹一帶,已經有了十數萬人的漢族移民聚落。隨著大量漢族移民的步步深入,不可避免的將語言、勞動技術、商品逐漸的帶給了深山密林之中的高山族人。
原本在農業生產之中只會使用小刀、短鋤(還是木質的)以及以木代鋤的高山族人,開始逐步的“耕種用牛車、犁耙,與漢人同。”在他們自己的山歌之中,更是唱出了“及時耕種、要求降雨”的歌詞。各處村社之中,更有“勤稼穡、務蓄積,比戶殷富”的變化,而崩山、後隴等處村社。更是“耕種犁耙等物諸器,與內地漢人同。”平埔等處村社也多效仿漢人的勞動方式和生產工具。在南路鳳山附近的高山族人也已經懂得了及時耕種、插秧除草的重要性。而在與交通要道、水陸碼頭、府縣城池附近的高山族人更是“習見城市、居處禮讓”。
有需要就會有市場。在往來於臺灣島和潮州、南中等地的船隻上,無不運載著大批的金屬工具和布匹。金屬製品是那些漢族移民和高山族人在耕種、生活之中都需要的,而布匹食鹽等物則是生活必需品。在與漢族的接觸活動中,臺灣南北兩路的高山族人用自己的土特產,鹿皮、鹿茸、金砂、樟腦等物與漢族人進行交易,換回金屬工具和布匹食鹽等物,特別是北路的高山族人,與漢人交易布匹,改變了男女多著鹿皮的衣著習慣,將更多的鹿皮用來與漢族商販交換物品。
高山族人將採集來的硫磺,同漢族商販換取布匹等物,一筐從山裡採集來的硫磺,大約可以換七尺布,這個價格令高山族人興奮不已,往常在山中毫無用處的這些東西,居然能夠換來那麼精美的棉布!不光是棉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