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並不是為了,為了讓你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只不過那是唯一的選擇。”
謝紫衣靜默半晌,然後緩緩點頭,還是隻說了三個字:
“我知道…”
那次山崩後,他並沒有立刻離開,看到了漠寒回來找他,但沒看到就鬆口氣離開了,並沒有到處找他,再見時也沒故意提起這件事,謝紫衣是多疑的人,九州的NPC都很難相信玩家,如果漠寒是自以為對謝紫衣做了許多立刻趁熱打鐵的人,這些恩與情,也不過被謝紫衣當做是必須要給予同等回報的事情,對漠寒的心思不過冷笑視之,完全不會放在眼裡。
哪怕這一次與常梟龍同歸於盡,等見面第一句話,也是問他是否無恙。
誓言這樣東西,對玩家是什麼約束的,謝紫衣也不把它放在心裡,不過那下著雨的夜晚,跟漠寒一個門裡門外,想到的卻是全身是血的漠寒倒下去沒氣的時候,幾乎是立刻化作白光。
玩家死了,完全可以不選擇立刻重生。
漠寒不可能不想知道,後來他們是否有成功突圍,但他仍然連想都不想,立刻原地消失,為的是什麼,換句話說,如果他不立刻重生,對誰會有影響,什麼影響,謝紫衣心知肚明。
說喜歡一個人,就不要帶著算計的心,除非對方很傻很迷戀被你喜歡被你付出的感覺。
漠寒從來就不是他死黨那種帶著一束花,一個禮物,天天電話寒暄問暖裝溫柔就去追心上人的那種,陳墨罵過他遲鈍沒神經,會被人嫌棄是正常的,但他們閱歷畢竟還少,並不知道在某些人眼裡,那樣才是靠不住的人,根本不屑一顧,以為小小手段就會讓他們心動的,簡直就是把他們看做傻子。
“我知道,你沒想過這些,因為我是什麼樣的人,對你並不重要。”
漠寒並沒注意到謝紫衣神情變化,他深深吸一口氣,神情很沮喪,一直以來他知道自己陷得無比深,但謝紫衣在想什麼,那就真的只有九州系統知道了,他不強求,也不想著太多的東西,這樣生活才能很好,眼下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種很涼的感覺。
苦笑,早在南楓鎮,其實他就知道也許會這樣罷。
“這就好比饃饃吧,當初天天給你送的時候,也不是想你以後天天能還我十個我才去送的。”
誰會要算付出去多少,要準備收回多少的賬,那還是值得一生銘記的感情嗎?起碼漠寒做不到。
“未來是什麼,我也說不好,人有旦夕禍福,九州又是這樣一個世界,但凡有九州一天,我不會離開你,是我不好,我沒想過你的意願,其實九州很大,只要你走出去,能夠遇到比我好很多的人,不一定是玩家,不一定要武功好,比如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姑娘,會依賴你,每天等著你,那…”
“每天等著你的人是我!”
謝紫衣初始沒有表情,等漠寒說到這句時候,忽地勃然色變,厲聲道:
“你不屬於九州,你每天來的時間也不一定,連趕路的時候,也只能等你來的時候…你感覺不到,沒有人願意跟一個玩家一起走江湖,因為總是在等,而人在等什麼的時候,就容易想很多很多的事情,你又知道麼?”
“我…”
“出去,我不想聽你說任何話。”
謝紫衣伸手一擲,那棋子鏘啷一聲落地,立時粉碎,他極力遏制住動搖的情緒,還自嘲的一笑,“你不用說你會時時刻刻留在這裡,不是我不信,而是你一旦如此,你在九州之外的生活呢?你沒有親人嗎?朋友呢?九州並非真實存在,我也不是一個真正活著的人!”
“梁先生…”漠寒試圖按住他憤怒欲揮落棋盤的手,卻被冷冷甩開。
謝紫衣微微閉眼,聲音暗啞,緩緩點頭: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