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我,而是為我姐姐和姐夫來拜望仁欽大人。”
“德勒府託你來的?”仁欽問道。
“不是。我看到仁欽府和德勒府一直在爭鬥,拉薩城裡也傳得沸沸揚揚。我不想看到你們兩敗俱傷。所以,想來化解此事。仁欽大人,晚輩雖然冒昧,卻是誠心誠意。”格勒解釋說。
“你有這個能力嗎?”
“只要您開的條件不高。”
“年輕人,你搞錯了。不是我要和德勒府爭鬥,我身為噶廈政府的高階官員,要時刻為拉薩的政教大業效力,不能讓那些出身低等的人渾水摸魚,髒了拉薩貴族的血統。你是德勒家的親戚,那個其美傑布是真是假,你比我更清楚。”
佔堆忙說:“仁欽大人,您不要聽信謠傳,其美傑布和我一起長大,他腳丫子上長几個鬥,我都一清二楚,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仁欽質問:“你敢打這個保票?”
“當然了。”
“那好,我們走著瞧吧。”
格勒見仁欽有些惱怒,他拉了拉佔堆,然後說道:“晚輩認為,當年德勒老爺深受拉薩佛爺的寵信,他做事專斷,不留情面。所以在拉薩的官場得罪了很多人。您和德勒老爺的矛盾也由此而來。其實,拉薩的僧俗官員派系林立,錯綜複雜,誰想一家獨大,最後都會惹來一身麻煩!當時德勒噶倫雖然大權在握,但他老人家忘了佛教最關鍵的二個字……輪迴!他犯了官場大忌。”
“你是在數落德勒噶倫,還是在數落我呢?”
“晚輩不敢。我只是在說眼前剛發生過的事兒。”
仁欽笑了:“後生可畏啊,你們的賠禮,我不敢當,禮品請帶回去吧。”仁欽也站起身,下了逐客令。
格勒和佔堆對望了一下,只好起身說道:“仁欽噶倫,打擾了。”
管家引著格勒和佔堆出了客廳。仁欽望著他們的背影,說道:“土登格勒是個韜略之人,不可小視。”
“他一個五品官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倒覺得他聳人聽聞,是想引起爸啦的注意,想巴結我們。”
“你錯了,你真以為他是來送禮的嗎?他今天來,是在提醒我,我們跟德勒府的這場爭鬥是不是該停止了?”
“爸啦,您不會相信其美傑布是真的吧?”
“我堅信他是假的,但大昭寺和布達拉宮裡的僧俗官員們不信。不能因為一個其美傑布,給我們的政治對手留下把柄,他們會藉此攻擊我,那就得不償失啦。洛桑,要學會等待,等待機會。”
“爸啦,不把其美傑布搞垮,我咽不下這口氣。”
仁欽嘆息道:“洛桑,你要是土登格勒該多好。我就不用整天操這麼大的心。”
德吉站在德勒府的屋頂上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笑出來了,她問道:“少爺,你怎麼會想出這個餿主意來?”
扎西一本正經地說:“不是我想出來的,是菩薩的主意。”
“胡扯,菩薩還給你預備好一條母狗。”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五年前,我在多吉林活佛御前學經,我們寺在山上,夜裡常有野狼進寺覓食,活佛就讓我養了一條藏獒防狼。我去了印度以後,這隻藏獒就交給寺裡的一位喇嘛餵養,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這隻母藏獒有一個特可愛的名字,是我起的,叫喜金剛。”
“也許,你的喜金剛註定要報答你一次。”
“我也沒虧待它,這個季節是它的發情期,你家的大將軍陪著它,它一定很快活。也許用不了多久,它會下一窩小將軍。”扎西望著屋頂上隨風抖動的經幡,突然嚴肅地說:“少奶奶,有件事兒,我覺得很奇怪……”
德吉打斷他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藏獒藏在莊園裡,仁欽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