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跟我來。”扎西說完,率先走了。剛珠拎著靴子,邊走邊往腳上套,跟著扎西出了下房。
土登格勒和土登佔堆準備要出門,女僕們正忙著給他們穿衣服。身著警察制服的帕甲跑了進來,行過禮後,才說:“大人,市政長官尼瑪老爺請您今天去市政衙門。”
格勒一愣,問道:“這周連噶廈政府都放假耍林卡,讓我去市政衙門有什麼公幹?”
“昨天半夜不知從哪兒牽來了一條藏獒,說是德勒府丟的,今天讓他們去領。”帕甲答道。
“你們市政衙門淨這些羊骨頭渣子碎事兒,逮到條狗也用得著如本大人?是誰家給誰送回去不就完了。”佔堆不耐煩地說。
格勒琢磨著,突然問:“尼瑪老爺還通知誰啦?”
帕甲回憶著,含糊其辭地說:“好像……確實通知了幾位大人,具體是誰,小的不知道。”
格勒把已經穿好的衣服,又扒了下來,扔給僕人。他坐到卡墊上吩咐:“帕甲,你回去告訴尼瑪大人,說我昨天在夏宴上喝多了,還醉著呢。……你回去留點兒神,有什麼情況馬上來告訴我。”
“啦嗦。”帕甲答應著,走了。
卓嘎打扮停當,穿著盛妝出來,見格勒脫了外衣,坐那兒不動,催促說:“再不走來不及了,二老公,你磨蹭什麼呢。”
“算了,今天哪兒都別去了!”
“我跟幾位夫人約好了打麻將,昨天洛桑鬧騰得我們沒玩成,我今天多帶點兒錢,好好打幾圈。”
格勒突然火了,吼道:“我說不去就不去!”
“二弟,怎麼啦,發這麼大火?”佔堆不解地問。
“我……心裡難受,好像要生病。”
卓嘎聞聽,緊張地湊上前問:“二老公,你哪兒不舒服?”
“心裡,慌慌的。”
“管家,趕緊叫人去把藏醫請來。”
格勒擺手:“不用了。卓嘎,你要想去玩,等到下午,我陪你們一塊去。”
市政衙門的院子裡空空蕩蕩的,只有那頭藏獒鎖在一角。偶爾有衙役走過,它就吼上兩聲。衙門口也很冷清,牆邊的背陰處停著兩頂轎子,轎伕們正坐在地上玩骰子。扎西、德吉騎著馬,在旺秋和四名僕人的簇擁下走來,他們在衙門口下了馬。旺秋上前拍門。扎西朝那兩頂轎子望去,其中一頂的轎簾輕輕挑起,坐在裡面的竟然是剛珠。剛珠衝扎西點了點頭,扎西會意。
此時,仁欽、洛桑、尼瑪大人和另外幾名官員正躲在市政衙門的屋子裡,觀察院子裡的動靜。帕甲也在其中,小心翼翼地侍候著。他們聽到敲門聲,撩開窗紗朝院子裡望去,看見扎西一行走了進來。
尼瑪恭敬地說:“仁欽大人,我出去招呼他們,您稍候。”仁欽衝他擺了擺手,讓他去了。
洛桑得意地說:“今天這個假其美傑布死到臨頭了。他能瞞過人的眼睛,瞞不過狗的眼睛!”
胖官員奉承地說:“大人的手段出其不意,高明啊。”
仁欽並無傲慢之色,冷峻觀察著窗外。他看見尼瑪陪著扎西走向藏獒。
尼瑪熱情地說:“……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德勒少爺的那條寶貝藏獒。”
藏獒一見來了生人,衝著他們狂吼起來。扎西假模假樣地打量著它說:“確實是我那頭藏獒,昨天被人偷了,不承想被尼瑪大人逮住了。大人,盜狗賊抓到了嗎?”
尼瑪尷尬地笑著說:“沒見到盜狗賊,只看見它在街上亂跑,這狗名貴,特別扎眼。我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它逮住。德勒少爺,狗既然是你的,就把它領走吧。”
扎西看著狂叫的藏獒,說道:“這畜生,想我啦,跟我打招呼呢。旺秋,你去把它牽過來。”旺秋答應著,過去把狗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