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約定?”
“噢,您忘了。那今天就當我來給您請安了。”旺秋說罷,轉身欲走。
“還是個急脾氣。洛桑,給旺秋管家拿把椅子,請坐!”仁欽笑著說。
洛桑的目光中充滿鄙夷,但還是搬了把椅子過來,旺秋並不坐。
“我不會變卦的,但我要看看你肚子裡有什麼貨色?”仁欽說。
“江村大人往德勒府跑得勤,他跟我們家少爺、少奶奶正在密謀……”
“這我早知道了。他們在私底下鼓搗一個什麼‘求覺悟者同盟’,異想天開!一群烏合之眾,妄想興風作浪。旺秋,你的訊息晚了。”
“但有一件事兒,今天還來得及。要是明天,可就真晚了。”
“你說什麼?”
旺秋弓著腰不言語了。
仁欽有些不耐煩了,他催促道:“說啊。”
“明天一早在布達拉宮要召開秋季民眾大會對吧?”
“對。”
“拉薩的各級官員都要參會,也包括噶倫大人您,對吧?”
“對。”
“我家少爺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利用您去參加大會毫無防備之機,對您下手!”
“你怎麼知道?”仁欽驚訝地問。
“在二樓的佛堂裡,我親耳聽到的。江村跟我們家少爺,還有他們那些同黨,已經佈置了一些藏軍軍官,明天要在您去布達拉宮的路上逮捕您,如果您要反抗,就殺掉您。因為……您是維護政教大業的頭面人物,有殺一儆百的震懾作用……”
仁欽聞聽急了,他抓過旺秋的衣領,大聲地說:“你敢說半句假話,我割了你的舌頭。”
“我的舌頭跟狗的舌頭沒什麼區別,一文不值。可噶倫老爺的性命就不同了。我的話,您可以信,也可以不信,明天早晨的太陽一出來,真假就見分曉了!”
仁欽放下旺秋,七竅生煙地說:“老虎不發威,他們還以為是隻病貓呢!”
仁欽讓管家把地下倉庫裡的英式步槍拿出來,發給家裡的奴僕,並叮囑他,如果有人敢衝進院子,就跟他們血拼到底!
仁欽安排好了一切,便和旺秋、洛桑等穿上奴僕的衣服,揹著水罐出了府門。仁欽一行倉皇逃到西郊大寺,大堪布一見他,驚訝地問道:“仁欽噶倫,您這是……這身打扮?出了什麼禍亂?”
仁欽捶胸頓足地說:“要不是我躲得及時,大堪布,你就見不到我這把老骨頭嘍。”
“您別急,別急,慢慢說。”
“江村孜本要發動政變了,我是他們首要襲擊的目標。”
“怎麼會這樣?”
“他們謀劃很久了,還揹著噶廈結成了一個地下團伙,取名為‘求覺悟者同盟’。這夥人打著菩薩的名義,幹著滅祖滅教的勾當。”
“江村也聯絡過我,但我沒答應他。”
“他們瞞著熱振活佛和噶廈政府,正在另搞一套,企圖推翻甘丹頗章政權,沒收全藏寺院的產業,剝奪我們領主的權力。江村想立自己為統領雪域佛國的大藏王。”
“這還了得,反了!”
大喇嘛聞聽,憤憤不平地說:“他簡直是朗達瑪再世,要毀滅我崇高的佛教!”
這時,喬裝打扮的洛桑帶著康薩和幾名軍官趕來了。康薩上前行禮說道:“仁欽噶倫,一接到您的通知,我就趕來了。您還好嗎?”
“我都成喪家之犬了,能好嗎!唉,要不是大堪布把我安頓在這兒,保護起來,我恐怕連性命都難保了。”仁欽說。
“康薩代本,你來得正好!江村要搞政變,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要行動起來。”大喇嘛說道。
“仁欽噶倫、大堪布、大喇嘛,我們藏軍一團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