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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漸漸明白了造成我這種痛苦的根源:原來他們的熱誠招待,只是為了對我造成某種心理顧慮,好為他們以後的計劃服務。
這一切背後都暗藏著一個被紙裹著的陰謀,而姐居然是其中一個自覺的執行者。
我已經很明顯的感受到這種顧慮了。我最初的擔心應驗了。
晚上逛完街回到宿舍,我一眼就發現房子裡多了一張陌生面孔。那人留著光頭,臉上的肉很粗糙,毫無血色,說話時聲音嘶啞卻竭力吼著,穿一件退色發皺的襯衣。
他坐在表姐的寶座上,幾個人正在圍著他玩牌。我不敢直視他,卻始終用餘光朝他那邊瞧,思索這位不速之客的來歷,難道他就是姐先前說的拉業務的人?但這人一看就讓人產生一種信不過的感覺,怎麼可能叫他去拉業務?
“阿亮,快來,我們玩牌,鬥地主,誰輸了,誰做俯臥撐。”清仔帶點激勵的語氣喊我。
我馬上回過神來。
牌已經洗好,凳子也擺好了。我坐在那,總感覺今晚會發生點什麼。
他們每次都先發牌給我,我始終把這看成是他們對我的尊重。
我心不在焉地玩著,贏了就裝出很開心的樣子,同時略帶嘲弄地開他們玩笑,輸了也裝出下一局一定要贏的堅定神氣。
期間,清仔一直很隨意地和那陌生人聊天,他略帶嘲弄地問:“你怎麼今天到我們這裡來玩咯,好久沒看你來了,在哪裡發財咯?等一下,這個我要,對K。”
“他不是姐說的拉業務的人。”我肯定地想著。
“我啊,我在別人那學做生意,要不要我帶你去咯?”那人興奮地回答。
“生意?我這個人沒的本錢,我也不曉得怎麼做生意啊。”清仔始終盯著牌,用湖南方言反問道。
“不會做生意,我教你做啊!”那人似乎很無奈的規勸道。
“那行吧。”
說完,他迅速把牌一丟,一瞬間,所有人又像是要開飯了似的,迅速放下手中的事,把凳子排成一排,整整齊齊地坐著,正對著牆壁上的大鏡子,一個個臉上露出異樣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 想看書來
小城(十五)
我發現,這裡總有幾件事能夠引起他們這種迅速而激動的反應。這種反應就好像一個毒販,間隔了一段時間沒吸上毒,終於有天又見著了這種要命的藥品時的反應一樣。
搬凳子的時候,清仔見我莫名其妙,便輕聲對我說:“我們先聽聽他教我們怎麼做生意,你也聽下吧。”
那個陌生人走到鏡子面前,以此為黑板,用黑色水彩筆開始煞有介事地講述他的生意經。
我坐在清仔旁邊,姐和我隔著一個人坐著。
我一見到這個情況,思想就立即聚集到一個詞語上,越想,心跳地越厲害:傳銷,錯不了,肯定是傳銷,姐居然在搞傳銷!一想到這一名詞,我就聯想到了洗腦、綁架等恐怖的事情!現在我居然和他們在一起,聽那種曾今只在電視上聽說過的課。
我的血液開始沸騰,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我以聽不懂為由,迅速跑進臥室,拿出本子和筆開始記錄他講的內容,深自以為,在這種情況下,我應該做點什麼,而記筆記似乎是一種永遠正確的選擇。
“你講慢點咯,這麼快,哪個聽的清咯!”清仔笑著責備道。
聽後,大家都美滋滋地笑了。
他算的上是這裡的“笑星”,時不時插科打諢,說些笑話,結果大家都被逗樂了,他自己也覺得很得意。其實大家笑,並不是笑他說的話,而是在笑他這個人。就好比我上初中時,在班上混了個笑星的頭銜,每每被老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