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一冷,掃視了四周一眼:“當然,有妄想逃脫者,心存抗拒者,屢不合作者,那我們天涯海閣行事,也不會心存仁慈。這種人的下場,只有一個――殺無赦!”
圈在一角的眾人聽到這一句殺無赦,都不由得心中一慌,有的當場就嚇得雙膝一軟跪了下來,一輛馬車之中母親抱著嚶嚶啼哭的女兒只有伸手掩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來,那孩子滿面驚恐之色,在母親懷裡不住掙扎。
所有人中,最冷靜的恐怕只有傲然站立在那裡的一對青年男女了,那青年面目粗獷,粗中帶細,那少女則清秀婉麗,雖隻身著一襲布衣,卻難掩其身材的娉婷秀麗。
還有一個,則是一直站在角落最不起眼位置,本來無論如何都應該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偏偏此刻在所有人都面露懼色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好似全然不知身邊發生了什麼事一樣,不但沒有任何畏懼擔憂的神情,反而讓人覺得似乎此刻好象是坐在陽光明媚的午後,帶著一杯清茶,在愜意地品嚐一樣,比那些包圍他們的人更顯自在平淡。
有些人平時總是隱藏在人群之中,只有到了生與死的關頭,他們才會突顯出來,就如平常,這個少年不過是千千萬萬自這條大道之上經過的一個路人一樣,雖然略微奇怪,卻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是,當所有人都害怕恐懼低下頭的時候,他如往常一樣。於是就顯得鶴立雞群,與眾不同。
他有高度沒有變,變的,其實只是身邊人的高度而已。
很快那個白紗少女也發現了這三個與眾不同的人,忍不住笑道:“又遇見三個不怕死的,可能是覺得自己有骨氣。孤風,曉雪,把他們帶走!”
眾女道:“是!”萬梓良還想要反抗,卻被人一腳踹在膝彎,讓人塞上嘴巴,拖到了箱子中。當最後只剩下那三個青年男女的時候,那為首的白紗少女冷笑得看著他們,六個白衣少女走了過來,那布衣青年雙拳緊握,少女卻看了他一眼,溫婉地搖了搖頭。青年一呆,似是想到了什麼,雙手漸漸鬆開。那些少女伸手點住兩人的|穴道,拖到另一個箱子之中。
白紗少女嘴角悄悄彎起一個弧度,心中冷笑道:“我原來還以為你們是個人物,想不到最後也就這樣不敢反抗得任我擺佈。世上自以為是的人我見得多了,有骨氣的,卻還一個沒有!”
將眼睛望向那最後的黑氅少年,兩個少女走到他面前,少年微笑著解下琴囊,遞給兩人:“幫我揹著,省得在箱子中撞壞了。”
兩個白衣少女都不由得為他的笑容驚呆了,呆呆地接下少年遞過來的琴囊,根本就忘了她們這是過來綁架他的。
直到身後的白紗少女不耐煩地催了一句:“明嬋,如玉,你們幹什麼,還不動手?要等人發現麼?”
明嬋和如玉這才恍若大夢初醒,只是望著面前這個面容清淡的黑氅少年,兩人竟然半天都下不了手。
白紗少女見她們半天還是一動不動,罵道:“飯桶!”縱馬衝到黑氅少年面前,也不由得略為他的相貌怔了一下,不知怎的,竟然伸手將那少年拉上了馬,向地下的兩人道:“還不快收拾好,回總堂口!”
兩人呆呆的“哦”了一聲,那白紗少女對著身後面的黑氅少年道:“你要是敢亂動,我就殺了你!”
隨即見少年那一雙灰暗的黑色眼睛,不由得一呆,試探地問到:“你……你看不見?”
少年淡淡地點了點頭:“無妨,習慣了。你不是要帶我走嗎,那就走吧!”
這是外面的一個白衣少女喊道:“師姐,不好了,後面有人來了!”
白紗少女回過頭來,再沒心思理會身後的黑氅少年,伸手一振馬韁,當稱向山道叢林旁的小道馳去,喝道:“還呆在這裡幹什麼,快走!”
一行數十騎,護送著十數個箱子,飛快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