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陰間會有什麼計劃?還有聚寶齋是什麼地方?只是他終於想不出來;頭一歪;便徹底地暈死了過去;人事不知了。
【雪落江湖】總第二百零一章 風骨如醉.靈動銷魂
寂的長街,月光幽浮於天,一頂紫色的小轎沿著通順向著紫陌這邊行來。
建業城中最大的坊這邊,迎鳳閣前,高懸著兩串大紅的燈籠,遠遠便可看見,醒目已極。喧鬧的笑聲之中,一個青布藍衫的男子,靜靜地站立在門前十丈之地的一塊陰影之中,滿眼繁華,映照著十丈紅塵萬里人間中的百般紅藍魅紫,在這男子身上卻只能看到永遠驅之不散的――那一種傾國傾城般的寂寞。
相距雖不過十丈,眼前人潮往來,紛紛攘攘,尋歡歌舞地,逐樂樓,而在那男子的身邊,卻宛如兩個世界,一個繁華喧囂,縱臥風流,一個清冷空寂,彷彿死巷。
那男子的藍衫漿洗得都有點發白,袖子有一些輕微的磨破,不仔細看全然看不出來,這可能是他全部衣服中最體面的一套,然而每有人經過,看向他的,都只有不屑與寒磣。但他似乎全然不在乎四周眾人指指點點的眼光,依然站在那裡,清寒的背影,卻有一種挺拔人心的力量支援著他,目光之中,也充滿著男子漢的堅定。
他應該還是一個青年,僅只不過二十來歲,但是生活的折磨,卻已經讓他顯得是那樣的蒼老,遠遠超出其應有的年齡,只是他面對著那些從身側匆匆行過的王孫公子、富商大賈,腰板卻挺得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直。
他就是這樣地一個人。一直都是。離家前老人們告訴他,生活能將一個人的稜角磨去,變得圓滑,最多三年,他就會變得和一直以來他不屑的那些人一樣,他沒有相信。但世態炎涼,人情若霜,抱著滿腔的抱負變賣家產千里迢迢趕到建業。除了飽受屈辱與辛酸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如那位老人所言,但唯一沒有變的是,他的志向還在,他的脊樑還沒彎,老人地話。終也有沒有應驗的地方。
世事雖然沒有像他童年時所渴望的那樣,玉宇澄清,有才者居,但生活的艱難,卻並沒有將他壓垮,他相信總有一天,他的名字能夠傳遍南唐境內的每一座山,每一條水,為了一些在旁人眼中看起來可笑地堅持,離鄉背井。獨自一人,他執著的待在京城之中。從沒想過回鄉,去安安穩穩去過一輩子平安的日子。
他望著迎鳳閣。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那些揮舞著紅綢綠帶,招喚客人的姑娘,淺淺羅衣之下,是皓如嫩藕般的水晶玉臂,風韻萬千,嫵媚入骨,看一眼都是銷魂般的享受,只是在這個男子的眼中。這一切卻彷彿都不存在。
又有幾個衣著華麗的少年搖著摺扇走了過來,那些姑娘立即一圍而上。拉著他便向裡走,那公子哈哈一笑,伸出摺扇拔掉眾女的手,當先走了進來,顯然是輕車熟路,走進門內,一個滿臉是粉的老婆子就甩著手帕出來,堆起笑道:“哎,李公子可是好久沒來,這邊請進,請進,水袖姑娘已經在樓上雅閣間等侯多時了”……
那李公子從袖中掏出一個金元寶扔到那老鴇手中,轉身便向樓上走去,那老鴇接過那錠金元寶,這和那些碎銀子一樣不同掂量,南唐府庫五十兩一錠地官錠,根本不可能有絲毫作假,登時變得眉開眼笑起來,見慣了一擲千金,如李公子這樣豪爽的客人,卻還是不多見,招呼得熱發熱情起來,等到那位李公子上了二樓,迎面一個一臉富相大腹便便地商人走進來,這老鴇又扭動腰肢,迎了上去:“王大爺可是好久沒來,今日是哪陣風,把您吹來的,今兒個要點哪個姑娘”……迎來送往,來者是客,只要你有錢就是大爺,青樓就是如此,人間冷暖,官場,青樓,商界,江湖,一向如此。
就在這時,一個白衣女子從門前經過,身後還跟著兩個待女,那男子地眼睛也不由得微微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