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是隱在暗處的,不會惹那位薛書記懷疑。
而結下這個善緣的好處,那就實在多多了,至不濟,到那位薛書記手底下替他那不義叔叔做個臥底,還是綽綽有餘的。
心中細細思謀,暗暗盤算,利弊都想得通透了,李無極也暗暗冷靜下來。
精神這一穩定,陣陣睏意竟襲上心來,他方要歪頭睡去,胳膊被人碰了一下,便聽聲道,“李縣長,巧了,巧了,真是您啊!”
李無極睜開眼,入眼的是個打扮土氣的胖子,領口處打個大紅領帶,極是扎眼,腦袋裡輕輕一轉,他還真就認出來人了。
第十七章人望
“曹廠長,少見少見!”
李無極衝那紅領帶胖子拱拱手,說話兒,便要閉上眼。
來人正是巴縣的,一個做塑膠袋小鄉鎮企業的廠長,論級別不過是副科,算是他李某人的下級。
對這種無足輕重的小幹部,李無極向來是不怎麼放在眼裡的。
今次,他又重擔加身,更加不願在這等人上分散精力。
曹廠長瞧出李無極的不耐煩,心中不爽,卻是極有眼色地沒有繼續相擾,倒是聽得前排兩人的小聲嘀咕,湊上前道,“你們也覺得這次人代會有些扯蛋?照我說,朝中這是出了奸臣!”
頭前兩人一個農夫打扮,一個穿著已經磨得退了色的老式軍裝,年紀皆在五十上下。
聽得曹廠長插話,中年農夫瞪圓道,“小些聲音,生怕別人聽不見麼?”
“怕什麼!”
中年軍漢摩挲下根根豎起的寸發,“老蔣,你就是太膽小,今次這事兒做得是不夠地道,好乾部不提拔,差勁兒的順杆爬,老子就是看不慣,如果不是怕連累在部隊快提幹的老三,按老子的脾氣,今兒非豁出去講幾句話了。”
軍漢臉上靠左側額角的位置,有一塊約數寸的狹長傷疤,一說話,那傷疤便好似活著的蜈蚣蠕動一般,甚是猙獰。
見著志同道合的,曹廠長頓時來了談性,挪了挪屁股,身子便向前傾,方要介面,有人先說話了。
“老幾位說的都是雲錦的薛向薛書記吧!”
插言的正是閉眼欲睡的李無極。
“不是他還有誰,昨晚的小組會開完。老子脾氣就上來了,他孃的,弄得什麼破名單,別的老子也就不管了,像薛書記這樣幹實事,幹大事的好官都上不去,以後還指望誰幹事!”
中年軍漢性子豪爽。張口就道出秘辛,一邊的老農連連使眼色,他也不顧。
“是啊,薛書記是挺可惜的。”
李無極符合一句,接道,“可他雖說是行署專員助理,可主要經歷放在雲錦,怎麼,看你們的意思。好似受了他偌大恩惠,為他打抱不平,難不成你們都是雲錦的?”
熟料,李無極話音方落,老農就變了臉色,瞪眼道。“瓜娃子,我瞧你小子就是沒腦殼的,薛書記雖說是雲錦的書記。可來德江一年半載,幹下的大事兒,我老頭子這個整日伺候田的農民都曉得,再說了,哪個家裡沒娃兒,薛書記替咱們全德江讀書娃兒交了學費,那就是什麼生什麼佛一樣的功勞,說句不中聽的,好些年,都沒見到這樣的官兒嘍!”
捱了辱罵。李無極非但不惱,心頭反浮起些快要壓抑不住的興奮,對曹廠長道。“老曹,你又得了薛書記什麼利!”
老農和老兵許會為那一年幾十塊的學雜費動心,曹廠長這個級數的自然不會看在眼裡,李無極想知道這素來油滑的曹廠長今次為何也願意替那位薛書記說話。
曹廠長道,“哪裡是我得利,是咱們廠得了薛書記的便利,慢說是我,咱們巴縣,乃至整個德江,大大小小企業,或多或少都得過薛書記的便利?”
“哦,這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