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此取得一塊土地,修建宅院,此處居住的多是與士族高官有藕斷絲連的關係,或者說家族中的人也可以,像方夫人就是屬於這一型別的,方家的先祖可是開國功臣,而且她的孃家人也有在朝高官,再加上皇上親封的三品“淑德夫人”,這種種身份,她完全有資格在晨曦巷擁有一處宅院。
易寒四人牽馬來到晨曦巷,因為趕路,四人並未配上馬車,而進入晨曦巷多是由下人擁護著,華麗馬車代步,四人樸實倒顯得怪異連連,不時有小姐掀開車簾,透過縫隙偷偷打量四人,目光多落到易寒三個男子的臉上。
而易寒卻顯得有些驚訝,因為此地奢華程度遠遠超過他的想象,紅磚砌就高高的圍牆,綠瓦深處探出幾根枯枝來,每路過一所宅院門口,建築佈局均是富麗堂皇,大門口一對石獅氣勢懾人,灰沉沉椿木作匾,明幌幌琉璃裝飾,讓普通人家看了便有種自感貧賤,望而怯步的感受。
因這些宅院佔地極為寬敞,需要走上一段不近的距離才能看到下一家,當你認為這一間宅院是最華麗富貴的時候,看到第二家的時候,才會發現你是錯的。
易寒小時候也在紅冠巷住過一段時間,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紅冠巷絕對沒有這晨曦巷奢華富貴,心中感嘆,這些錢若是用在國家黎民百姓上面去,大東國何愁不富裕強大呢?
終於來一所建築古樸典雅的宅院前停了下來,牌匾之上,“淑德府”三個紅豔大字。
與其它宅院相比,這淑德府倒顯得低調了許多。
這個時候脫俗有些好奇道:“夫君,我們就住在這裡嗎?”
易寒莞爾一笑,“我也有些意外,我前去問問再說”。
敲了敲門,一會之後,一個衣著整潔華麗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臉露微笑,表現的很是謙遜有禮,“淑德府從未有客,可是易公子”。
易寒顯得驚訝,“你如何知道是我”。
那中年男子道:“在昨日傍晚,夫人親筆書信已經送到,方重已經等候多時了,請隨我入府,從今天起,老爺你就是這淑德府的主人,我是這裡的管家方重,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小人去辦,其他人等,老爺日後會慢慢熟悉”。
易寒道:“我只是想借助一晚而已”。
方重笑道:“老爺,你是這府邸的主人,你什麼時候離開,什麼時候進來,沒有人能夠對你指手劃腳”,話中之意是不管老爺你住或不住在這裡,都已經是這間府邸的主人。
易寒懷中揣著幾百兩銀子,本來打算在京城隨便購置一間普通的宅院,笑道:“我養不起你們”。
方重道:“一切開銷支出,不必老爺擔心”,說著微彎腰做了一個讓易寒先行的姿勢。
易寒道:“我不識得路,就請管家你在前面領路吧”。
進了大門,兩個婢女掌燈候著,看來早有準備,方重領著幾人往府內走去,此刻還未天黑,一路走來,山環樓閣,溪繞亭臺,府內竟有乾坤,建築佈局雅而不奢,貴而不俗,易寒也是出身不凡,見過世面,一想到這是自己的宅院,感覺有點像做夢一樣。
走在前廊迴廊,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點上一對掛著的潼紗燈,亭臺月桌之上也染上蠟燭,燭光燦燦煙嫋飄來幾縷清香。
脫俗好奇問道:“蠟燭怎麼會香呢”。
易寒未道,方重先應,“小姐不知,此乃特製香燭,能發出沁人心脾的香氣,月下賞花更添韻致,可惜今夜月盈而虧,無月可賞,若不然小姐可以試一試”。
脫俗笑道:“我怕黑,在晚上需要人陪著”,說著露出頗有深意的微笑看著易寒。
脫俗那裡會怕黑,她本來就是黑夜裡的幽靈,神出鬼沒,易寒知道她故意這樣說的,如今他想先將兒女私情撇到一邊,專心正業,所以裝傻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