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道:“陸機,擦一下手指吧。”不知道為什麼非要提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子鳳淡淡一笑,她的此刻的姿態倒是與易寒認識的陸機一樣。
子鳳並沒有如易寒所說的一般擦拭自己的手指,兩人就這樣對視無言,彼此之間的目光卻淡的什麼都沒有,就似看著景sè一般自然平淡。
過了一會之後子鳳才淡道:“易元帥心裡感覺不舒服。”
易寒應道:“我看了你潔白無瑕的手染上汙黑確實不太舒服。”
子鳳應道:“農夫之手粗糙滿是汙跡卻是一雙勤勞耕作之手,陸機這手易元帥覺得潔白無暇,卻忘記了這是一雙染滿鮮血的手,易元帥此刻還覺得我手上的炭汙礙眼嗎?”
易寒應道:“陸機,你又讓我介懷了,反倒是我膚淺了。”
這時爐上小壺之水沸騰,陸機提著沖茶,邊說道:“易元帥,這茶乃是白水巖上的一個幾百年的青茶,這水卻是取自白水巖的白巖水。”
易寒看著她沖茶手勢,說道:“看來陸機也是一個茶道高手。”
子鳳應道:“陸機自幼好茶,說是茶道卻只不過熟能生巧罷了。”說著攤手道:“易元帥請用茶,喝茶談心,亦是偷得浮生偏閒。”
易寒品了一杯,由於心境,卻沒有品到茶香安神靜氣的美妙之處。
子鳳笑道:“易元帥請靜下心來品嚐,請易元帥再飲一杯。”
易寒看著露出微微笑的子鳳一眼,端杯品茶,讓自己忘記所有,茶入口中甘潤無比,只感覺有一種無以名之的安寧平靜,似一生都消失在記憶長河裡。
許久之後睜開眼睛才讚道:“好茶。”
說著又道了一句,“陸機,這可真是好茶!”
陸機笑道:“易元帥喜歡就好。”
易寒看著子鳳,突然問道:“陸機,你如此討好我有何目的?”
子鳳笑道:“請易元帥喝一杯好茶解渴,難道就一定是有目的的嗎?”
易寒道:“我們大東國有句話叫無事獻殷勤非jiān即盜。”
陸機淡道:“請易元帥前來,只不過想與易元帥敘敘舊情。”
易寒朗聲道:“陸機,不必拐彎抹角了,說吧。”
子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易元帥怎麼非要認為陸機是有目的的呢。”
易寒道:“若不然,我與你有何可談的?”
子鳳笑道:“我與易元帥已經談了很多話。”
易寒應道:“卻全部都是廢話。”
子鳳道:“好吧,那我們就說一些不是廢話的吧。”說著問道:“易元帥可是在為軍中的傷兵而煩惱?”
易寒期待道:“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子鳳笑道:“其實也不難,南疆天氣溼熱,容患傷潰,南疆之人懂得采集草藥搗爛塗抹於傷處,再配內服祛除體內溼熱,無須幾rì即能痊癒,易元帥大可讓那些疆民幫忙,也無須什麼珍貴的藥材,這南疆遍地都是傷藥。”
易寒驚訝道:“如此說來,還真的不是什麼大難題了。”說著問道:“陸機,你為什麼要幫我。”
子鳳笑道:“因為我是易元帥的朋友。”
易寒道:“可你的身份是子鳳,是我在戰場上的敵人。”
子鳳應道:“戰場上是敵人,私底下卻是朋友,不是嗎?”說著又道:“易元帥,子鳳在戰場上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易寒苦笑一聲,“這可真讓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你。”
子鳳笑道:“易元帥在前rì不是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嗎?”
易寒問道:“難道你一點都不仇恨我?”
子鳳淡道:“戰場上只有勝敗,沒有仇恨。”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