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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本站不住,全靠背後的手支撐著。

“你說我親阿霆是小孩子過家家,成年人都是這樣的?”崔嫣在喘息的間隙問他。

“你不是想要這樣?”曾斐反問道。

“別說你不想!”崔嫣放肆地回吻他,瘋狂地汲取他口腔裡殘餘的酒味,彷彿那裡有他的精魂。

他們交纏著跌跌撞撞地往前,崔嫣的背抵在了餐廳一側的銀鏡上,曾斐從她的臉頰邊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那種陌生的放縱與迷醉讓他短暫地驚醒,他臉色一變。崔嫣抱著他,不讓他後退。

“你看到了什麼?”她問。

曾斐低頭不語,崔嫣把頭靠在冰涼的鏡子上笑了,“你猜現在的你在我眼裡是什麼樣的?”

“說!”

“和你心裡想的一模一樣。”

而他從鏡子裡看到的、佔據他心裡的,只有無盡的慾望。

次日,曾斐開啟房門,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門口吃三明治的康康。他當時已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原本的生活將徹底被摧毀。

他靜立了數秒,康康也傻傻地看著他。

曾斐臉色由白轉紅,繼而鐵青。他惱羞成怒地問康康:“你杵在我門口乾什麼?

康康被他吼得嚇了一跳,吞吞吐吐地說:“沒什麼……不過,這……這是我姐的房間。”

曾斐想起自己還在做警察的時候,有幾個案子他都把嫌疑人抓了個現行,那時他心中充滿了懲奸除惡的快感,現在忽然有些憐憫那些人。

心虛、羞愧、後悔……都是無可挽回時才有的。

他反手關上房門,問康康:“你什麼時候來的?”

康康極其緩慢地嚼著嘴裡的三明治,彷彿有些難以下嚥。

“我今天沒課,說好了回餐廳幫忙,不信你問瀾姐!”他在曾斐發火之前心一橫,說出了重點,“我昨天晚上就來了……在房間聽音樂,戴著耳機。”

曾斐閉上眼睛,後面那句話不說還好。昨晚上住在他身體裡的那個男人是完全陌生的,他竟沒想起來第二天去封瀾餐廳打工的康康通常都住在他家裡,一刻也沒想起過,這才是最可怖之處。

然而曾斐很快發現了更讓他驚恐的一件事——康康手裡的三明治麵包片烤得焦煳,裡面夾了雙層煎蛋和大量培根,這樣的三明治通常出自一個人之手,那就是他姐姐曾雯。

康康頓時會意,趕緊道:“我讓我媽去買豆漿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徘徊在房間門口左右為難的原因。

曾斐幾乎是飛撲回自己的房間,換衣服,從鏡子裡檢視自己是否有不妥之處,徒勞轉圈,找出手機給崔嫣打電話,只說兩個字:“起床!”

康康在門外為自己辯白:“我媽到樓下才給我打電話,說過來培訓幾天。她以為你們還在睡,就沒叫你們。”

曾斐想起剛才自己的房門是關上的,想必也是康康的傑作。換作過去任何一個時刻,他會鄙視現在的自己,不管是昨晚的所作所為,還是今早的慌神,都不是他看得起的行徑。然而他比誰都清楚,無論他和崔嫣往後的關係會走向哪裡,現在都不是抖落在家人面前的最好時機。

十分鐘後,曾雯拎著兒子指定的那家早餐店的豆漿回到弟弟的家。曾斐、崔嫣和康康都已端坐在餐桌前等候。

太過肅靜的場面讓曾雯有些不能適應,她把早餐一一擺出來,嘴上不忘數落曾斐:“在家裡喝什麼酒,外面應酬還不夠多?”

曾斐虛心受教,一言不發。

正如康康的評價,他媽媽和姥姥都是愛看抗日劇、迷戀“撕鬼子”的女人。所幸如此,不擅長“胡思亂想”的曾雯只是驚訝於大家的沉默,並未覺得哪裡不妥,反正曾斐平時在她面前話也不多。既然有了聽眾,她洋洋灑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