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也有道理,便向九嬰拜道:“師父在上,受小徒一拜。”九嬰哭笑不得,也懶得去阻他。
梅真拜完,抬起頭來,問道:“呀,師父和師祖的名字我都還不知道哩!”
九嬰不想他知道真名,搶在潑律才前面道:“你就叫我師父吧!等你以後功力長進了,我才告訴你名字。老哥,你也要幫我保密哦。”潑律才沒見過連名字都可以用來當獎勵手段的,覺著好玩,連聲答應。
梅真笑道:“哈,原來你們是兄弟啊,那我要重新拜過了。”於是他又重新拜了一遍,這次口上改了,叫九嬰“小師父”,叫潑律才“大師父”。
潑律才好不容易等他拜完,急道:“你還沒問大師父叫什麼名字呢!”
梅真道:“我以為大師父和小師父一樣,暫時不告訴我名字呢。”
潑律才道:“那自然不一樣,你要跟我學修真,誰知道是什麼馬月猴年的事,總不能一直都不知我的名字吧。”
當下他不再多說,正襟危坐,直接報上名號:“潑律才。活潑可愛的潑,金科玉律的律,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才。”
第三卷北冥
第二十一章我本男兒'下'
和九嬰當時一樣,梅真顯然不習慣北冥的名字,問道:“怎麼寫啊?”
潑律才在地上劃出他的名字,道:“這樣寫。”
梅真歪頭看看,道:“哦,潑皮殺才的潑才,按律當斬的律。”九嬰、潑律才二人為之氣結,渾沒想到他會如此拼拼詞。梅真也反應過來“潑皮”“殺才”都是市井穢語,“按律當斬”更是大大地不吉利,不好意思地對潑律才笑笑。
九嬰和潑律才次日仍是在幾個靈氣充足的地點來回巡視,梅真不肯一人留下,偏要跟著。潑律才只是用一柄普通的短劍,九嬰的兵器從來長大,自然由他帶著梅真。
梅真在劍上站得搖搖晃晃,顯是第一次坐飛劍。九嬰只要稍稍加速,他就要象女人一樣尖叫,死拽著九嬰的胳膊不放。
九嬰只御劍載過葉兒,那是溫香軟玉的感覺,哪象現在這不男不女的梅真。梅真一緊張,雙手就往九嬰身上亂抓亂放,沒飛一個時辰,九嬰的雞皮疙瘩就掉了半兩有餘。
初時九嬰看在他未成年的份上,都強忍著,當梅真再一次尖叫時,他實在受不了,怒道:“一個男人,不要這樣陰陽怪氣的!”
這下,可觸動了梅真的痛處,他也生氣道:“男人男人!在家裡,父親母親什麼都不讓我玩,怎麼都看不順眼我。他們總說,我要是個男人就好了……”
潑律才奇道:“哪有父母這樣的?咦,你本來不就是個男人嗎?”
梅真叫道:“我?人……家現在是男孩!清涼境的事情你們不懂。”又對九嬰恨恨道:“現在,你又說我陰陽怪氣地不象男人。反正我到哪裡都是被欺負的,那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象個男人啊?”
九嬰忍了一個時辰,只是實在忍不住才說了他一句,沒料到會引出他這許多牢騷,心裡倒覺得過意不去。想想一個男孩子半大不小的,就是聲音尖些,卻要受到父母朋友的岐視,也算是個可憐的人。他同情心起,便對梅真溫聲道:“其實你挺象個男人的,但是不能隨時隨地尖叫。男子漢大丈夫,那總要是處變不驚,任何事都能扛住的才好……”
他不習慣多說話,但此時不知不覺有點囉嗦,暗想這梅真害人不淺,連自己都被帶得有點婆婆媽媽了。他與梅真正面相對,正說之間,身後鐵蹄聲起,梅真的眼睛睜得老大,差點又要叫出聲來,強自忍住。
九嬰回頭一看,卻是十餘騎北冥騎兵疾馳而來,為首的是一個百魔長一樣的軍官,遠遠便鞭指九嬰三人,大聲斥喝。冰獸奔跑的聲音太大,九嬰也聽不清他說什麼,潑律才走了過來,與九嬰並肩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