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夥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跟隨印臣大魔將。”
九嬰點點頭,他很明白這種感覺,不論赴那比西濱強多少,但始終無法給這些冥人以家的感覺。楚於沙本想以九嬰贈予傳音珠聯絡,卻無法傳音——連九嬰都已忘記,尹喜聯絡他的那顆傳音珠,早在句極遇害時就已毀去。
畢亥在巨嶺一線行進緩慢,畢印臣還不知冥軍入嶺的訊息。西濱城的哨探得知天宗隊伍的動向之後,立即報於畢印臣。
畢印臣知事態危急,天宗軍已隱隱封鎖四面,唯一能求助的便是九嬰。於是將城中僅有十餘匹風獸組成信使隊,前往赴那求援。
楚於沙毛遂自薦,加入信使隊。途中遇到天宗軍小股哨探,只有他一人在掩護下突出重圍,得至赴那。
繼元等其他元老陸續來到神使邸。
“我認為,現在赴那必須聯合一方勢力,方可達到驅逐外賊的目的。天宗和柳相那裡,我們都沒有迴旋的餘地,如今能把握的唯有畢亥。西濱受困,我認為赴那軍應該支援。”九嬰開門見山地提出意見。
畢亥自入巨嶺之後,步步為營,再沒有過大的軍事動作。多聞和桑河堡都已被他佔領,並在兩堡間建起木寨。冥軍沒有向南護展,而是一直沿巨嶺向西,偶爾遇到赴那軍的哨探部隊也有意避開。
畢亥的曖昧態度,可以理解為向赴那軍示好,也可以理解為小心翼翼地向西濱城靠近。若得罪了赴那軍,隨時會禍及到西濱的畢印臣。
道無盡、繼元和尹儉多年與冥人交手,對畢亥決無好感,一致認為畢亥的友好不過是暫時的。按繼元的話說:“畢亥既奸且狠,目前不過是投鼠忌器罷了,一旦他與西濱接上頭,必然會翻臉不認人。”
於是,這三名軍方的重要人物都反對馳援西濱。
摩伽妙沒有什麼冥梵偏見,他和慈緣兒同意九嬰的說法。
所有元老的目光都集中在方笛身上,她站在哪一邊,便可以決定出兵或是不出兵。
方笛沉吟許久,方道:“冥人與我們積怨已深,畢印臣能領我們的情,可畢亥未必。以數千赴那戰士的性命,去換取這種沒有把握的聯盟,我認為不妥。”
她看向九嬰,道:“對不起!”
能有三人贊同,其實已出乎九嬰意料之外,他道:“方姨說得不無道理!”
眾人見議事已畢,正要散去,忽聽九嬰道:“我一個人去西濱。”
他的語氣無比平靜,彷彿是在說“我到尹喜的劍閣去看看”。
眾人駐足,如看狻猊一般盯著九嬰。
※ ※ ※
西濱城,南門。
餘千軍身先士卒,領著數千名新梵軍猛攻。
城內的北冥人只有少量的弓弩,幾天來已消耗得差不多。但是,西濱卻遲遲無法攻破。
在南門城下,新梵軍已陣亡了十餘名百士長和千餘名士兵。
天問的話又閃現在餘千軍耳邊:“餘神使,你在西梵原暴動時丟了西濱,攻赴那時又約束不住軍隊。父王本要處罰你,是我一力保下,這次準你戴罪立功。若拿不下西濱,或是讓印臣〃奇〃書〃網…Q'i's'u'u'。'C'o'm〃跑了,你提頭來見。”
一萬配備精良的新梵軍,居然在數天裡不能殺入城去。除了城內冥人的拼死抵抗外,內中原因有一部分,便是餘千軍的遲疑。
若是天宗說出“提頭來見”的話,他不會如此害怕。因為梵城正在用人之境,象他這樣修為和資歷都當得上神使軍職的人並不多。
但是對於少主天問,餘千軍每次想起他便會從腳底透起寒意。
天問平時不苟言笑,除了天宗,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可是,一旦他說話,便一句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