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一遇的盛事,也是清涼殿王族在本境保持至高無上修為的關鍵,冥梵在五百年前就曾遣使道賀,此次算是循例而行,不同的是,此次北冥國去得是冥後玉西真。
九嬰又“嗯”了一聲,心中盤算梵帝此次派他出使清涼境的用意。句極應是看在他與玉西真曾有一面之緣,又持有王帳令牌,是梵原最適合與其接觸的人。而九嬰對句極的態度不明確,即使見了玉西真,也不知該談些什麼。再者,多聞之戰已傳遍天下,玉西真是否還能那麼友好?
梅真兒只知九嬰可以順理成章地去清涼境,心中高興,道:“九哥,我們不用分開了!”九嬰抬起頭來笑笑,心裡卻千絲萬縷理不出個頭緒。尹儉、名成早知他二人關係,柳相則微顯詫異,暗暗留心。
柳雯兒對梅真兒道:“真兒姐姐,我剛才去城門是想看看大漠風光的。你現在陪我去吧!”梅真兒攜著她的手,站起身來,對九嬰道:“九哥,走吧!”
名成笑道:“公主和郡主先去吧,我奉梵帝之命要向九嬰瞭解些多聞之戰的情況。”二女相對吐吐舌頭,奔出營去。
名成和九嬰向柳相、尹儉二人告退,出營並行。
名成自懷中取出兩塊木牘,道:“這是梵帝給你的手諭,你閱後即毀。”兩牘刻文面相互密合,以蠟汁灌封。
九嬰接過木牘,一面開封,一面奇道:“內裡說些什麼?”
名成笑道:“這是密諭,我可不知其中內容。”他向前數步,與九嬰一前一後,顯是為了避嫌。
九嬰開啟木牘,上面刻著幾行小字:“此次多聞之戰,卿立首功,吾心甚慰。然卿之大用,不在軍陣,而在宮庭。故遣卿使清境,務必面見冥後,訴吾停戰之意。吾憶往事,常深自懊悔。為梵原百萬生靈計,吾榮辱輕如鴻毛,停戰訂盟,卿可放手全權代理,便宜行事。”
他心裡明白了梵帝的態度,行事的分寸就好把握多了,心下稍安,將木牘啪地合上。名成轉過身來,笑吟吟道:“梵帝如此重用,九神使真是前途無量啊!”
九嬰道:“九嬰求得是梵原的前程,個人前途可榮可辱,顧不了太多!”隨手將木牘握於掌間,罡氣一吐,碎成粉屑。
名成看著他反掌消牘,訝道:“自梵城一別,不過月餘,你的修為好象又精進不少!”
次日,名成回梵城覆命。多聞海港已廢,九嬰與野凌、羅藍兒告別後,隨柳相等人前往北度口登船。
此時正是梵歷4126年初秋,冥梵戰事暫歇,九嬰登上前往清涼境的海船。
這是九嬰第二次坐船,清涼殿的專用海船與慈前的商船大大不同,體量大上數倍,只要沒有大浪,全無搖晃顛簸之感。一問之下,才知衛侯柳相在清涼境正是主管舟船匠事。
梅真兒想到回清涼殿後,自己與九嬰的情緣未卜,巴不得日日與他相依,偏偏中間有個柳雯兒,初次外遊,總是粘著她。除了睡覺,這三人總是三入三出,形影不離。柳相對九嬰則讚賞不已,有意結納。
不幾日到得旺生城,柳相急著回去覆命,梅真兒巴不得拖上幾日,柳雯兒也難得出來,二女都嚷著要在旺生多呆幾日。柳相哪個也得罪不起,便囑託九嬰照顧二女,自行先回清涼殿。
旺生城本是清涼境漁人出海的港口,因出海風險大,原名是“忘生”,有淒涼悲愴之味,自與冥梵兩地海上通商以來,這裡人口聚集,成了一個大城,海商們為圖吉利,改名“旺生”,取興旺眾生的吉意。
清涼境與冥梵通商已久,但海船的製造是清涼殿嚴令外傳的,船匠都要經過專門訓練,登記在冊,是以三地通商幾乎都是由清涼境海商直接進出貨物,鮮有冥梵二地的人來到清涼境。
九嬰一到旺生城,立時招來許多注視的目光。除了他簡簡單單一襲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