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只有在佔了竹廬後,將雲末、竹廬的並浪軍全數押上,折回先取清涼山!”
梅真兒和彭祖雖不善於軍陣,但也立時感覺到壓力。
清涼山除了小小的清涼殿外,無險要守。要攻下是不難的,但要守住卻不易。九嬰所說的“賭一把”,便是在佔領清涼山後詔告天下,引四方軍民來投。
若在積蓄起足夠力量之前,柳相便大軍壓到,並浪軍不但要退出清涼山,而且會一路敗回並浪。到那時,士氣大落,並浪城是否能擋住數十萬大軍,結果不言而喻。
九嬰道:“正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只能先到竹廬,與秦城主商議。我相信,他也別無選擇。”
慈緣兒自從到達並浪之後,幾乎沒和九嬰搭過話。隨著梅真兒、彭祖和九嬰一起到了竹廬,除了公務,也沒再多說一句。
她將自己埋入了繁重的事務之中,有意以此減輕感情上的痛苦。
“清涼境從前對商號的態度是絕對錯誤的!”彭祖和秦騎開始驚異於慈緣兒在經營後勤方面的才能。此時的並浪軍,已擴至六萬人。而慈緣兒在十天之內,已將這六萬人的軍需安排得井井有條,這大大減輕了彭、秦二人的壓力。
梅真兒自九嬰來後,便覺有了依靠,即使柳相大軍馬上出現在面前,她也不會驚慌。
在攻打清涼山之前,彭祖去見了梅真兒,長談近四個時辰。
※ ※ ※
竹廬城裡,多的便是竹林,竹林清幽雅靜,卻總有一點蕭瑟淒涼的感覺。
“九哥,上午翼侯找了我,說起緣兒姐姐的事。”梅真兒對九嬰道。
九嬰笑笑道:“緣兒很能幹。”
梅真兒看著九嬰的臉,鎮重問道:“我知道,緣兒姐姐很喜歡你,你喜歡她嗎?”
她知道,九嬰的心底是在乎慈緣兒的。在迎接九嬰的船頭,心上人那輕輕的一推,已足夠讓她的心敏感地觸到這一點。
而九嬰能怎樣回答這個問題?若說喜歡,那是肯定的。可是,為了避免讓梅真兒難過,他會不自覺地選擇迴避。
九嬰覺得,自己不應當在這樣的問題上有一點點隱瞞。說真話雖然一時會痛,可是無愧於心。他道:“一想起我欠她的那麼多,就象一座山似地壓在我心上。這輩子,我是還不清了!若說喜不喜歡緣兒,我是喜歡她的。”
“他果然是喜歡她的!”梅真兒心裡微微一緊,但卻沒有意料中的痛。
當彭祖和她談話時,提到了慈緣兒對並浪的重要,也點到了慈、九之間的情感糾葛。當時,梅真兒的心抽痛。但她對慈緣兒並不反感,相反地還感覺這個颯爽幹練的美女姐姐很親近。
慈緣兒無數次地幫過九嬰,若沒有她,九嬰或許已在波灣城的海中屍骨無存,或是與玉西真在天涯孤島上從此隔世,或是在赴那城的血戰中陣亡。
梅真兒與九嬰一樣,對慈緣兒充滿感激。只要心愛的人能活下來,便是十個慈緣兒,她都能接納。
“九哥,我明白翼侯的意思,他提醒我,要以大局為重,讓我和你接納緣兒姐姐。”梅真兒真誠地道。
這對九嬰有些突然了,他一時還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彭祖已經將他和二女之間的感情問題提到大局的層面上來。
他素來反感這樣,有些茫然地看著梅真兒。
梅真兒怎會不知九嬰所想,道:“我知道你喜歡緣兒姐姐,我也喜歡她。……九哥,對不起,其實我很自私。我不想我愛的人欠別人的情。”
她說到這裡,低下了頭,為自己的“自私”而慚愧。
也是在她說出這句話後,九嬰的臉色才平靜下來,摟著梅真兒的肩膀道:“真兒,你放心,我會和緣兒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