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從清涼殿偷跑,才在北冥碰見你的啊!”九嬰一拍腦袋,自己罵聲“好笨”。
出了清涼殿,九嬰御劍載著梅真兒向香林飛馳。衛侯府與清涼殿相隔不過十里,不一時便到。
二人上了府牆,俯在牆瓦上,向下察瞰。只見衛侯府雕樑畫棟,連棟櫛比,極盡奢華,放眼看去,竟有上百間屋舍。
九嬰低聲咒罵:“這彭祖真是奢侈,這翼侯府夠養一群角龍了!這麼多屋子,讓我去哪兒找那破鼎?”
梅真兒笑道:“瞧你急得!有我在,你還怕找不到?我們先到酒窯!”
九嬰雖然納悶,也只能跟著梅真兒往酒窯摸去,作賊他並不是第一次,卻沒成功過,心下不免有些緊張——上次作賊,是到玉西真的寢宮偷海皇靈珠。“想想也真是好笑,上次偷玉西真的東西,這次幫玉西真偷東西!”
梅真兒對衛侯府的情況頗熟,三摸二轉,已轉到地窯。
九嬰奇道:“真兒對衛侯府好熟啊!”
梅真兒道:“是啊,小時候常來這兒玩!”九嬰想起剛才彭前的痴迷目光,心頭竟然泛起一點酸意。
梅真兒又帶著九嬰轉過冰窯,這才來到酒窯。平時擺在桌上的烈酒芳香撲鼻,可窯裡的酒氣過於濃烈,反而不好聞。這裡不是什麼機密要地,無專人看守。梅真兒提了一小壇,讓九嬰提上兩大壇,偷偷摸出地窯,潛到風獸廄,都潑在草料之上。
她這才低聲對九嬰道:“彭祖父子不在,這裡管事的就只有他們的心腹總管左文。”
說著用手指指一間偏房,道:“左總管就住在那間屋裡。我呆會兒在這裡放火,你伏在他屋前樹頂等著。看那左總管往哪兒去,你就往哪兒去,必不會錯!”
九嬰會意大喜,道:“你小心些!點了火便到來路上等我。”梅真兒笑道“放心”。
九嬰上了樹頂,那樹枝繁葉茂,正好藏身。梅真兒在風獸廄裡割斷風獸韁繩,在草料堆裡放起火來。頓時,受驚的風獸四處亂竄。
九嬰在樹頂看得真切,眼見梅真兒在一匹原地打轉的風獸臀上狠踹一腳,隨即翻過府牆去了。不一時,府中侍女、僕人發現亂跑的風獸,這才看見獸廄失火,大聲呼喝“救火”,上百間屋舍中都有人提著木桶、銅盆等器具奔出,亂成一團。
九嬰下方那間屋門吱溜一聲開啟,走出一個衣著華貴、身材瘦弱的老人,想必就是總管左文。他召來幾個手下,幾句話便吩咐妥當。誰守井口打水,誰運水,誰負責控制風獸,一一都有分工。
場面立時沒那麼混亂,九嬰見左文指揮若定,心中大急。只見左文吩咐完手下,向西疾行,閃入一間小屋中去了。
九嬰遠遠相跟,直跟入小屋,一臂卡住左文脖子,另一手從後面以掌抵住左文背心,罡氣欲吐不吐,啞著嗓子道:“別說話!”
左文喉中發出“嗯嗯”之聲,顯是極為害怕。
九嬰不願傷人,押著左文巡視了小屋,只見屋內要拾階而下,在外看來是個小屋,內裡卻有五六丈高。屋內沒有什麼擺設,只有些長刀短劍,是一個坐禪練武之地。
九嬰目光掃去,只看見牆邊禪臺上一個鐵盒有些異樣,一手仍是卡住左文脖子,另一手揭開那鐵盒,裡面果然是盛龍鼎!
他心下大喜,正要取鼎,肋下突然劇痛,雙手不由得鬆開。只見左文早已躍開數丈,冷笑道:“何方鼠輩,敢到翼侯府滋事?”
九嬰沒料到這左文功力不淺,肋間被他突施肘擊,險些痛昏過去。他運了運內息,緩過一口氣來,出手如電,一把抓住禪臺上的盛龍鼎,笑道:“偷點東西,養家餬口而已!”
左文大怒,揚手一道罡氣掌形向九嬰印到。九嬰左臂凝盾一擋,立感痠麻,讚一聲好,右手已將盛龍鼎收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