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來相請到邸中相敘。”
看著公王孫離去,野凌道:“這兩父子變臉變得倒快!”
尹喜道:“象這樣的神使子弟,我是見得多了。平時仗著家中勢力,胡作非為,不學無術,到真見著硬手了,也就知道天高地厚了。”
葉兒打趣道:“胡作非為倒是,不學無術可套不上。這公王孫至少也是隨心境的修為。”說完笑盈盈看看尹喜,再朝九嬰眨眨眼。
尹喜被說中痛處,默不做聲,想不出話來掙回面子。
九嬰見狀,怪葉兒道:“沒見我欺負你,倒只見你欺負尹喜。算了,不說公王怒父子的事了,總之人家來賠禮了,又沒出什麼事,這事就算過去了。”
葉兒恨然道:“也就是你如此大方。要是換一個人,早就被神武一怒打成灰埋進坑裡了。”
尹喜見九嬰替他出頭,憂色頓去,捏著嗓子說道:“人家……還不是……替你擔心嘛!”
尹喜雖然捏著嗓子,但還是粗音,腔調倒學得頗象葉兒。葉兒大惱,追打尹喜,九嬰忙下床勸架,又打鬧了一會兒。
過得二日,公王孫果然又到客棧,相邀眾人過神使邸,要置宴賠罪。九嬰雖不記前歉,但也不想與公王怒父子二人過於深交,於是婉言謝絕。
在春試前的十天裡,四人在一起討論修真心得,精心準備。尹喜也跟著三人日夜用功,吐納境的修為已臻完美。
梵原修真法講究一個“博”字,是以金剛密跡收徒從無門戶之見,四人背景各不相同,一起切磋,果然互有裨益。自那日接下神武一怒,九嬰進入御劍境,在功力上沒有什麼進展,而御物的技巧卻嫻熟了些。
轉眼已到春試的前晚,九嬰、野凌早已傷勢大好。野凌在屋內擦試裝備,尹喜整天不在屋裡,他生性好交友,因薦書之事煩擾了虹升、軒靈二人,就常邀二人喝酒,藉此又結識了密跡的一些弟子,到得後來,密跡門中的大事小事他竟都一清二楚了。
自從九嬰勉強能御劍飛行,葉兒就常纏著他帶。前幾日九嬰尚未練熟,為了滿足葉兒的願望,加緊苦練,著實摔了幾百跤,到得這晚已有些心得,便帶著葉兒到北城郊練習。北城離千溪谷最遠,人也最少,以他三腳貓的御劍,當然是看到摔跤的人越少越好。
九嬰將龍角長刀祭起離地約一尺,踏了上去,葉兒跟著也上去,牽住九嬰衣袖。
九嬰試了試,自覺並不費力,便問道:“葉兒要去哪兒?”
葉兒抬頭看天,想想,指著彎月道:“那兒。”
九嬰見她玩笑,童心也起,道:“站穩了!”長刀帶著二人,猛地向空中飛去。
葉兒沒想到長刀飛行如此之快,驚呼一聲,緊緊拉住九嬰作胳膊,叫道:“不要再高了!不要再高了!”
九嬰心中暗笑,長刀離地已有二丈,以他的技術也不敢再升高了,便御著長刀,轉向平緩的溪邊草坡降去。御劍繞彎,他一人已練習過無數次,但載著二人卻是大不一樣。一時把控不住,長刀急轉。葉兒嚇得不及驚呼,一把抱住九嬰。
背後葉兒溫軟身軀緊緊貼住,九嬰更是慌亂,二人一刀險些栽入溪中。九嬰急定心神,終於將長刀穩住,一看腳下三尺,潺潺流水映著月光向城外流去。
葉兒驚魂未定,仍是緊摟著他。九嬰剛才氣血上湧,這才強自安定下來,回頭對葉兒柔聲道:“好了,停住了!葉兒……哈欠……”卻是風吹葉兒長髮,拂到了他鼻子。
葉兒剛發覺自己還摟著九嬰,急急放手,正在尷尬間,便被九嬰逗笑。
新月彎彎,流水粼粼,天地間美景如斯,二人索性坐在長刀上,環顧四野。
葉兒一顆心還在激跳,自覺臉上嬌紅久久不退,又暗自慶幸揹著月光,女兒心思還能藏上一藏